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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针。她有家教,去饮水机处接了两杯温水过来:“哝。”
听到她绵绵的少女音,少薇眼皮动了动,靠着陈宁霄肩膀的脑袋稍抬,但随即就他不由分说地给压了回去:“别动。”
孙梦汝挑挑眉梢,将温水递给陈宁霄,跟少薇自我介绍道:“你好呀,我叫孙梦汝,梦到你的那个梦汝,我妈妈怀我前梦到我在沙发上冲她笑来着。”
少薇冲她露出一个虚弱苍白的微笑,还是挣扎着偏离了陈宁霄的肩膀:“你好,少薇。”
“你还好吧,是不是食物中毒?”孙梦汝关心起她这个陌生人来。
“没有。”
孙梦汝看她讲话有气无力的,便转向陈宁霄,无所事事似的问:“要挂多久啊?”
“两个小时。”
孙梦汝抬腕看表:“我只能陪你到三点。”
陈宁霄没有要她陪的意思,说:“你不用在这儿。”
“那不行,你看我好歹能给你接水。”
接着在陈宁霄身边的沙发坐下:“你可以继续跟我说你在颐大念书的故事。”
少薇发现,孙梦汝自始至终都没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病人需要静养,陈宁霄没理孙梦汝,而是让她保持安静。孙梦汝若有所思又颇觉不爽地鼓了下腮颊,掏出耳机打起游戏来。
少薇没几分钟便睡着了,醒来时陈宁霄在看什么公司的招股书,一侧肩膀由她枕着,始终没动。
察觉到耳际呼吸变化,陈宁霄出声:“醒了?”
“嗯,孙小姐呢?”
“走了。”陈宁霄微微低下脸问,“饿吗?我点点吃的。”
姿势的缘故,他一低头两人就靠得很近,气息拂在少薇的发丝,拢在她的鼻尖。
不知道为什么,少薇觉得他的呼吸有一些克制,像是屏着。
她亦不敢抬头。
问:“快挂好了吗?”
“刚换了第二瓶。”
少薇便缓慢地摇了摇头。幅度小,力道柔,像在陈宁霄的颈窝摩挲。
陈宁霄锁了手机:“为什么说自己是害人精?谁这么告诉你的?”
少薇心里一紧,闭着眼没有回答。
过了会儿,陈宁霄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孙梦汝是孙频女儿,让我带她在颐大逛逛。”
少薇“嗯”了一声,从记忆里翻出孙频这个名字。是他去香港前在校友会上见过的专家,好像对他来说很有用。
陈宁霄问:“不再问问别的?”
少薇还是摇头,过了会儿,呼吸节奏匀缓起来,却很浅弱,显然又睡着了。
听着她呼吸动静,陈宁霄心里忽然略过奇怪念头:她会不会其实快死了?
认识她以来,真正见她开心的次数可以在记忆里轻松地翻出来,因为太少。一开始注意她记得她的原因,明明是因为这姑娘虽不快乐,却也不沉重,有片叶不沾身的人生轻功。但,他现在很担心她就这么不快乐也不沉重地死了。她自己在不在乎?也许到了如今,他比她在乎。
死生,无非也是“相”。既已悟“不着相”,那生死幻相也该置之度外。陈老太太前些年去的时候,由于陈宁霄是她生前最宠爱,便依她意思,取代大伯家的“长子长孙”,持她遗像居丧仪队伍之首。守灵七日,陈宁霄一滴眼泪也没流,让陈定舟那么自负威严的人产生出些丝畏惧和胆寒。
其实他不是不伤悲。只不过,悲伤和执着是两件事,执于相是自找烦恼,反正到头来都一样。
但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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