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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但眼下谁也顾不得这块美玉,满脑子都是榜单上的名字。
颜恺、欧阳晟、卫辞……一个接一个的名字,看得人眼花缭乱。
“快看,榜首竟然是颜恺!那个去年县试因病落榜,气得直接跳河的小子,他竟然能得榜首?”
“榜二是谁?这名字有些耳熟啊,姓欧阳,奇怪,这名字到底是在哪儿听过?”
“我想起来了!前街巷子口有家书铺,铺子里的掌柜是不是就姓欧阳?我记得他以前学问也不错,后来不知怎么又不考了。”
“那卫辞我知道,不正是出自盛阳书院,上次小考得了榜首,但却被质疑作弊的那位嘛,没想到他竟然得了榜三,看来实力也不错……”
“联考的榜三可比盛阳书院小考榜首有价值多了,或许明年的县试他可一试。”
围在县署外的学子议论纷纷,或兴高采烈,或失魂落魄,或心境淡然的将自己当成旁观者,分析起榜上学子,但分析的结果却让他们吓了一跳——上榜的三十人中,竟有十之一二来自盛阳书院。
盛阳书院这等要师资没师资,要底蕴没底蕴的书院,才招生多久,便有这般恐怖的实力了?这怎么可能!
他们在私塾念了十来年,由夫子精心教导,都没能名列榜上,而盛阳书院不知从哪儿招来的穷酸书生,竟能跻身榜间?
惊起轩然大波的盛阳书院,此刻却陷入沉寂。
上次书院小考,卫辞的成绩遭到质疑,但结果却以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结束,被罚的学子自是不甘心,本想着这回看一看卫辞的笑话,可没想到他竟得了榜三。
还是以县试难度的考题,在整个兹阳县学子中的榜三。
这样的成绩他们想都不敢想,可卫辞竟做到了,有这样的成绩在,先前的质疑便不成立。
望着仍沉浸在藏书阁里的卫辞,一众学子你推我我推你的走了过去,齐齐的站在他跟前,扭捏道:“卫辞师兄,对不起,上次是我们狭隘了,请你原谅。”
卫辞闻声抬起头,如田黄石般的眼眸掠过众人,声音沉沉:“你们该致歉的人不止我,还有夫子。夫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的眼睛看得最清楚,若非如此,你们怎甘愿做他的学生?”
众学子羞愧的垂下头,他们何尝不知道宋夫子的为人,只是人性如此,为了那一丝可能为真的揣测,为了诱人的嘉奖,贪婪与侥幸将他们吞噬。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卫辞轻声道,“还请你们多些信任给他。”
“是,卫辞师兄,我们知错了。”
卫辞望着离开的学子们,心情并未因此而平复半分,今日张榜他也去瞧了,他的名字虽在榜上,可却位列榜三。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自己念书十几年的成果。
卫辞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些许愧疚与不安,他自幼时起便跟着恩师念书,三岁开蒙,四岁入学堂,寒来暑往,一日又一日的守在学堂里。
恩师讲一遍,他便跟着听一遍,每一遍都是揉开切碎细细的讲授,温故知新,一遍又一遍,只千字文便听了上百遍。
恩师花在他身上的心血,远比花在自己女儿身上的心血要多,可他在十岁那年,却毅然决然的告诉恩师,他不愿入仕。
此后恩师便不再勉强,仍旧待他极为用心,课程也不曾落下分毫,可他却再没有幼时的认真。
他的成绩配不上恩师的用心教诲。
卫辞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继续摊开身前的书,埋头苦读。
傍晚用饭前,卫辞才提着沉甸甸的书箱回家。
宋蕴见他一脸倦色,主动上前问道:“师兄,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卫辞摇了摇头。
“师妹,我无事,今晚早些用饭吧,”卫辞错开话题,“我这便去书房叫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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