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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都西市的地位,显然比看上去关键得多。

难怪在别的部门人微言轻的办事执事,都敢如此张狂,随随便便就敢将人抓进宗正司。

两位左右大宗正事此刻在上首正襟危坐,神情庄严,还未开口便带了强势威压。

时暮正不知这时献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奉亲王开口:“可知为什么要将你带进来?”

时暮给上首两位泰山鞠了一躬,才语调平常地开口:“我是陛下御旨亲封的太医署院判,不知何处犯错,劳动两位大宗正事,还请明示。”

时暮刚说完,两位大宗正事忍不住向时献投去了征询的目光。

时献忙不迭躬身回答,“圣旨确实已下,任他为太医署院判。”

太医署院判不过六品小官,根本不会叫这两个帝师亲王放在眼里,但他如此年轻,又是哥儿,做到太医署院判就是奇中之奇了。

可见这哥儿确有医术。

但人无礼而不立,有医术也不影响宗正司惩罚世家子弟。

奉亲王凝肃道:“宗正司本不想管这等小事,只是时少卿申诉到了宗正司,我们两个老东西也就只能管上一管。”

他这话的真实意思倒不是说这件事有多小,实则是在暗指时家在沂都权贵中,只能算是末流。

时暮只当时献是因为不对他行礼的事,提醒道:“我既身为院判,在朝中和时少卿平级。”

时献冷眼看来,“你这逆子不敬父兄,寡廉鲜耻,若不加以训诫,叫我时家如何有脸面在沂都立身!”

这番义正辞严真叫时暮忍不住地轻嗤出声,“时家的脸面不是被你自己丢光的么?”

他这话顿时叫主位上的两位大宗正事隐现怒色,奉亲王一掌拍在桌上,“放肆!在宗正司中,还敢对父亲这般狂妄,可见私底下已是无法无天!”

时暮淡淡道:“某位少卿表面道貌岸然,实则欺瞒婚事,骗财骗色,蛇蝎心肠,弃妻如遗,外加贪赃枉法,祸害百姓,这样的人,何止是丢了世家的脸,那是丢了全人类的脸。”

时献既然选择把这人带到宗正司,已经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此刻不需要自己和这小畜生继续斗嘴,自有人会收拾他。

只对两位正事道:“这逆子纯粹是在污蔑本官,不过就是想为自己的不端之行开脱!”

话音刚落,一道温柔声线自门外传来,“正是如此!”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见一个长相清秀,身着淡蓝长袍,外罩薄纱的公子,踏进宗正司正堂。

时镜听到小厮说时暮被父亲抓进了宗正司,虽然不知道何事,但立刻就兴冲冲赶来看好戏了。

他走进来后,先端方地向两位大宗正事行了个礼,“文帝师,奉亲王,小臣时镜拜上。”

时家的嫡哥儿在京中也有些才名,两位老者看到他,神情都颇为和煦,“免礼吧。”

奉亲王重新看向时暮,“你不敬父兄的罪名已是坐实,另有你还未婚配便私通男子,恬不知耻,轻浮无度。”

这话叫时暮垂在腿边的手指不自觉握了握。

原来时献打的是这个主意。想必是什么时候,被他看到了自己颈后的印记。

时献看时暮无话可说,讥道:“他一未婚哥儿,有没有和男人行那苟且之事,一看便知。”

时镜心中狂喜。

原来是这庶子耐不住寂寞,放浪形骸,把自己后颈伸出来,让人乱咬。还给爹揪到了宗正司,这下,定叫他清誉毁于一旦!

立刻符合,“对,哥儿若是后颈已有落印,如何还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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