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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少年同时脱口而出。
晏尘水掩住自己的嘴巴:“可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今行猛然睁大眼睛:“长公主那个孩子……”
“……不是吧,这,没个征兆啊?”晏尘水震惊。
皇帝无子嗣,自长公主生子以来,过继的传言已久,大概有五六年了吧?
反正久得他都听习惯了,只把这当作传言,根本没想过会有成真的一天。
张厌深抻直了脊背,问他:“晏小子,当时你爹只说了秦毓章替陆潜辛求情,可曾说有谁跳出来制止?”
晏尘水沉默。
晏大人在几日前的晚饭后说起这件事,用的是很平常的语气,与他前一句问近日肉价的话没有什么分别。
当时他就有些不愤,但莫名地,他克制住了,第一次没有当场开口问他爹为什么。
“当时审理此案的高官皆在,为什么裴孟檀不说,傅禹成不说,刑部和大理寺包括你爹也不说?”张厌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因为他们都预见了这件事,知道就算出言反对,陛下也不会理会。”
晏尘水忍不住提高了声气:“陛下不理会,与臣子不劝诫,是两码事!”
他说完便低下头,握紧了袖子下的手。
贺今行心里认同他的话,但并不惊讶,甚至隐隐有种‘终于要来了’的感觉。
长公主那个孩子来得太巧。大约是天化八年的冬天,那个孩子在万众瞩目中出生,早晚是要发挥作用的。
然而看到对方难过的样子,他心下不忍,抓着对方的手臂传递无言的安慰。
前方人群骤然爆发欢呼,他偏头看向永定门的方向,想来应是迎归的队伍进城了。
张厌深也随他的目光看去,叹道:“秦毓章此人,静水流深,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这一句声音压得太低,在鼎沸的人声里,连身旁的两个少年都没有听见。
他们所在的位置在外北城玄武大街中段。
人越来越多,叽叽喳喳地充斥着玄武大街的每一个角落,此刻都翘首望着来路。
黑压压的人海尽头,最先是有旗帜冒出来。一面,两面,仿佛大鱼成群结队地出海,鱼脊划破水面不断升高。
打头一面玄底镶金边的牙旗上,以红线绣着端正大气的“嬴”字。
“以国姓做旗,真威风!”有青年赞道,“不愧是长公主啊!要是能被征入北方军就好了。”
一旁的中年人嗤笑:“先帝在时,秦王、楚王甚至是齐王,哪个不是嬴字旗?哪个不比现在的长公主威风?说到底不过是个占了皇室身份优势的女人而已。”
“年纪轻轻,放屁不停。”另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鄙夷道:“当年几个能上战场的皇子,哪个用过‘嬴’字旗?都是用名字做旗号。”
他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引得青年连连问他具体的旗号。他面上得意,却不耐烦地摆手,只道说不得。
在他们身后,听了一耳朵的张厌深不由失笑,问身边两个年轻人:“你们想不想知道?”
晏尘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又是没心没肺的一条好汉。
贺今行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那好,我只说一遍。”张厌深声音低沉,只在左右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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