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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吧?” 陆严和依旧揣着那张冷脸,“也不是不行。” “得了吧,”我把话敞开了说,“我们不一样。” “什么?” “我说,我们不一样,”我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当时是你追的他,这次可是他追的我。” 陆严和登时脸都黑了,他被我这句话堵得似乎想掐死我。 他无法反驳,当然没有理由。沈一亭到底对谁上心,一眼便看得出来。 “我觉得你也是真不懂沈一亭。”我说。 陆严和凭什么说沈一亭不会认真对待感情,他又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现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站在走廊,我也不用在意那么多,开口就问他:“你很了解他吗?” 陆严和不置可否,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我和他在一起过很久。” “很久是多久,一年,两年,三年?”我随口问。 “半年多。” 感觉到陆严和有些底气不足。不过他大可不必这样,我和沈一亭在一起的时间可比他短多了。 “嗯,半年多,”我点点头,朝他笑,“那你们,......了吗?” 我故意没说出那词,取而代之做了个很清晰的口型,我不信他看不懂。 陆严和愣了愣,似乎有些回避这个话题,但还是冷冷说:“没有。” 我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用一种极其暧昧的口吻告诉他。 “我和他......了,”我挑眉,一字一句慢慢吐出,“他、真、的、很、棒。” [310] 陆严和睥着我,胸口随着呼吸而加剧起伏,他好像想吞了我,却又不敢。 刻板形象好像成了陆严和的包袱,盖在他身上让他累,让他难以休息,所以他希望能有一段热烈的爱情,在看到沈一亭的瞬间就被他吸引,尽管只是“试验”的关系也能让他兴奋。正常男生都会想追求生理刺激,陆严和定然也不例外。 “你没必要告诉我。”陆严和说。 “对,”井水不犯河水,“你也没必要和我提冯瑞桉,也没必要对我的感情关系指手画脚。” 陆严和抿着唇,下颚紧绷,无话可说,深深看我一眼,转身利落地朝反方向走了。 我这才悠哉地吐出一口气,骨头瞬间软了几分下去。这逼装得可真累,白斩鸡装老凤凰,什么时候让沈一亭给我上上,我讲到这种话题才能更有底气啊。 走回演奏厅的路上,实在搞不懂陆严和好端端来这一出干什么。 冯瑞桉去找他,估计透露了一点沈一亭高中时的事,陆严和不愉快,反过来又要让我也不开心。 我正低头想着,没注意,冷不丁撞上一个人的胸,抬头发现竟是沈一亭。 “你怎么在这儿?” 沈一亭哼哼两声:“去个厕所去那么久,你是没纸了还是掉坑里了?” “碰到陆严和了。”我实话实说,继续往前走。 沈一亭跟在一旁,双手插兜,“他怎么你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怎么他了?”我给了沈一亭一拳,“也没什么,陆严和跟我说冯瑞桉去找他了,估计扯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弄他不爽了,所以也要让我不爽。” 沈一亭皱起眉,“又是冯瑞桉?”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这阵子听到冯瑞桉这三个字的频率确实有点高了,真不知道他是闲的还是闲的。 沈一亭似乎也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好,“改天我和他说一声。” “哈?”我抬眼,“你还有他联系方式?” “没有。找共友吧。” 我就开始瞎猜了,“什么共友,之前高中乐队的吗?” “嗯,”沈一亭已经低下头开始翻手机,“那个吉他手。” 我适时道出疑问:“那俩人不是闹掰了吗?” “你连这都知道了?”沈一亭投来诧异的目光,估计也猜出是出自冯瑞桉之口,很快又解释,“之前闹得不好看。后来不知道怎么着的,最近他们一直有联系,所以找他去说会比较方便……嗯?” 沈一亭叽里咕噜的话戛然而止,我凑近问他怎么了。 他似乎有点无语,“吉他手把冯瑞桉拉黑了。” “吵架了?” “估计是吧,他说是一点小事,”沈一亭的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不一会儿告诉我,“行了,他取消拉黑了。说今晚过来把冯瑞桉带走……” “听起来有点奇怪。” 我和沈一亭四目相对,看到他眼中和我盛满一样的疑惑,还有后知后觉。 “你是不是被当枪使了。” “……好像是。” “……” [311] 冯瑞桉可真是标新立异第一人啊,难不成还真为了让别人把他拉出来,绕了这么大一圈? 搞不懂,果然不正常的人的脑回路不是我们能理解的。 等到最后我和沈一亭回到演奏厅时,所有决赛参赛者已经演奏结束了,现在进入数据统计阶段。 林老师站在台边,发消息让我过去一趟。 我过去后,他就指着评委席侧方一名胡子白花花的外国人说,那是A国音乐学院的钢琴教授,年纪挺大,各种国际头衔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很有可能是我这次一年交换生的导师。让我待会儿有机会,过去聊一聊。 我越看越觉得这教授眼熟,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被台上的主持人打断——到了公布决赛奖项的时候了。 我并没有很紧张。 没有刻意追求某等奖的执念,也没有想着比赛结束能收到多少音乐会演奏的机会,因为没有很强的功利心,所以能更加自如地享受舞台,享受比赛。 我知道我今天超常发挥,但我只关注了自己,没有过多关注其他选手。 所以当主持人公布排名时,一等奖一位,曲眠,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直到走上领奖台被颁发奖杯时,依然有些发懵。 手里沉沉的重量使我回忆起很早很早之前,我第一次参加钢琴比赛,第一次获奖,小小的手抓着重重的奖杯,瞪大的双眸直对着台下的妈妈。 我喊着“妈妈”,于是我的妈妈对我笑,很平和,却有力,那个笑容我记了很久,直到现在也依然清晰。 除了高中阶段,我人生中每一次大大小小的比赛,都有非常重要的人陪同我一起,在这一点上我认为我十分幸运,也很感激一切。 奖杯永远不会是艺术的尽头。 我如果要走,便还有更长更远的路在等我,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我抬头,视线扫过茫茫观众,最后落在沈一亭身上。 他一动不动举着手机,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挥了挥手,我就朝他露出今天第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希望他能知道,这于我而言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点,纪念我跨过如此多的山,再一次站在可以证明自己的地方。 [311] “好累啊。”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拖着脚走了一会儿,感觉更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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