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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改错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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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便见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声响起,一抹矫健的黑影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郎君?”

大用在外面唤了一声,徐韶华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随意找了个由头,将人打发走了,这才看着女娘,轻声道:

“墨五姑娘?”

墨五娘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徐韶华,一双眼弯成了一对儿月牙,她踹了一脚地上昏睡的木烈,道:

“啧,徐小郎君,你这才上京多久,暗地里就有尾巴跟着了?你这是招了什么人的眼啊?”

徐韶华看了一眼木烈,对于木烈的跟随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没有木烈,右相也要派旁人前来。

徐韶华一时没有说话,墨五娘皱了皱鼻子:

“是我坏了你的事儿?”

“无妨。”

徐韶华摆了摆手,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墨五姑娘先坐吧。”

墨五娘低声道了句谢,有些心虚的将木烈挡在路上的腿用脚尖拨到一旁,这才轻巧的在徐韶华对面坐下。

徐韶华说了一句稍等,随后俯身探查了一下木烈的情况,又落下一手刀,见木烈再度发出一声闷响,确定他短时间内再醒不过来,徐韶华这才坐回原位。

“墨五姑娘怎么上京来了?”

徐韶华没有说的是,虽然他这宅子位置并未隐瞒,可是他与墨五娘无亲无故,她何故这个时候上门?

徐韶华虽然语气客气,可却带着几分疏离,墨五娘听出来后,抿了抿唇:

“姑母因缘际会得以还家,我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出来历练历练也是理所应当吧?”

“确实应该。”

徐韶华客套的说了一句,二人一时陷入了一阵沉默,不多时,突然听到一阵咕咕的声音,徐韶华诧异的抬眼看去,便见墨五娘红着面颊,几乎将头都要低到怀里,声若蚊呐道:

“咳,我在京郊遇到了妙手空空,身上的银钱都被偷走了。我,我在京中如今只认识你一人,本来想要在国子监门口等你,可我又不知你什么时候出来。只能,只能打探着问了一路……”

墨五娘说完,不好意思的看了徐韶华一眼,幸好少年生了一张足以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不然她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墨五娘说完,肚子又响了一下,徐韶华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先吃些东西吧。”

到底当初是因为墨家,这才暂时将那罪魁祸首的古月教解决,徐韶华这会儿也不好对一个小姑娘冷着脸。

随后,徐韶华将其中一碗馄饨分给墨五娘,墨五娘一边道谢,一边便将一颗大馄饨送入小嘴,撑的脸颊鼓鼓的,看上去确实是许久不曾进食了。

徐韶华这会儿也慢悠悠的吃着馄饨,至于那肉饼,他方才看了一眼,并未做印记,想是最近朝堂还算平静。

毕竟,有常家的例子比着,这两日京中可谓是难得的清静。

一碗馄饨吃光,墨五娘还有些意犹未尽,徐韶华随即劝道:

“莫要贪多,且让肠胃缓一缓。”

“我听徐小郎君的!”

墨五娘这话一出,徐韶华眼皮子一抖,随后坐在原位,不紧不慢道:

“墨五姑娘不必如此客气,稍后我便去请镖局的人,让其送墨五姑娘还家。”

“我不要!”

墨五娘立刻站了起来,下意识道:

“我好不容易跑出来,谁要回……”

墨五娘话未说完,便对上了徐韶华那似笑非笑的眼,顿时越发气虚,她低着头,脚尖蹭地:

“那什么,我好不容易出来历练,现下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去算怎么回事儿啊?”

墨五娘咬着唇,红润的唇瓣被咬的发白,可却也知少女的坚定之心。

“所以,现在墨五姑娘可以说说你来寻我的真正原因了吗?”

墨五娘闻言,沉思片刻,随后这才抬眼看着徐韶华:

“敢问徐小郎君此番国子监之行可还顺利?听说,国子监重六艺,不知徐小郎君贸然进入,可有挫败之感?”

墨五娘这话一出,徐韶华眉梢轻扬:

“墨五姑娘先坐下说话吧。”

墨五娘随即坐在一旁,可是一双眼睛还是盯着徐韶华,徐韶华有些无奈道:

“听起来,墨五姑娘似乎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不知墨五姑娘可能告知?”

“徐小郎君,是我先问你的!”

墨五娘执拗的看着徐韶华,徐韶华颔首道:

“还算顺利,虽然六艺繁复,但也多有重天分者,我侥幸得了双艺之首。”

“双艺?”

墨五娘口中喃喃了一句,可因为太轻,哪怕徐韶华听力过人,也一时没有分辨出来。

随后,墨五娘看向徐韶华,用一种徐韶华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半晌后,她才轻轻道:

“徐小郎君,如今才一个月,你便有此骄绩,那你接下来,预备如何?”

“自然是奋楫笃行,臻于至善了。”

“不要!”

墨五娘抬起头,看着徐韶华,一字一句道:

“徐小郎君,千万不要再继续了,就这样吧,你已经很厉害了!”

“为什么?”

徐韶华抬眸看着墨五娘,墨五娘垂下眸子,半晌,这才轻轻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稳妥一点,才是上策。况且,双艺之首与六艺之首,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

“墨五姑娘当真这么想?”

徐韶华这会儿亦是在认真看着墨五娘,他的目光温温和和,不带丝毫逼迫的味道,可是墨五娘却不由得攥紧了手掌,随后她扬起笑脸,看着徐韶华:

“不然呢?我虽在江湖,可却对于国子监的旧事也有所耳闻,昔年国子监中,未尝没有过如徐小郎君这般惊才绝艳的俊才,可最后……不过是

沦为一捧黄土罢了。”

“听起来,墨五姑娘倒是知道其中内情?”

墨五娘闻言皱了皱眉:

“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但这些,还不够吗?难道徐小郎君是那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人吗?”

徐韶华笑着摇了摇头:

“墨五姑娘对我还是不够了解。我虽不是那等执拗之人,可属于我的,无论是谁也不可夺去。

若我能当得起这六艺之首,那我便不会相让,若是我技不如人,那我也认了,可我从不会未战而避,做一个懦弱的逃兵!”

少年的声音掷地有声,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暗,可一抹笔挺的身影,却足以让任何人心折。

而墨五娘看着这样的徐韶华,眼中却带着一缕不易察觉的追忆,半晌,她才回过神,语气舒缓却坚定道:

“既然如此,那我倒是要留在京中,好好看看来日六艺之首的风采了。”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墨五姑娘不愿归家的借口吗?”

徐韶华轻笑一声,墨五娘撇了撇嘴:

“徐小郎君这么巴巴的盼我归家作甚?我在此地可碍不着你什么事儿!”

墨五娘嗔了一句,随后直接起身告辞:

“好了,今日的劫富济贫到此为止,徐小郎君,我们他日再聚!”

随后,墨五娘便直接翻窗离开,不过三息徐韶华便已经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这墨五姑娘瞧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这轻功倒是一绝。

徐韶华感慨了一下,可想起今日两次对被人提醒了六艺之首不可居之之事,徐韶华面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随后,徐韶华弄醒了木烈,木烈迷迷糊糊醒来,便对上了徐韶华那一句:

“想必阁下也不想右相大人知道阁下曾是个失职之人吧?”

木烈闻言,面色微白,他如今年岁不小了,若是再被大人惩处,只怕这辈子的前程都要断了。

“徐小郎君,我,我并非有意……”

徐韶华不等木烈说完,便直接道:

“我如何都无妨,倒是右相大人他,似乎是个严厉的性子呀。”

木烈听到这里,不由得低下头:

“属下木烈,还请徐小郎君指条明路。”

徐韶华拍了拍木烈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顺带还替木烈弹了弹衣角的灰,这才轻轻笑着:

“明路谈不上,倒是木护卫你如今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可却忙碌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自己这么“普普通通”的小监生,哪里值得右相的亲信来请?

木烈被徐韶华这句话直接说到了心坎儿里,他一时眼中热意蒸腾,但还是有些理智,只道:

“为大人办事,不论大小,都要办妥才不负大人的栽培。”

徐韶华没有错过木烈眼中的动摇,他只是拍了拍木烈的手臂:

“那木护卫可以再斟酌斟酌

。”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徐韶华已经笃定木烈不会将自己今日失手被擒之事告知右相。

此事不大,可右相此人惯来谨慎,总要小心为上才是。

木烈应了一声,随后又隐于暗处,徐韶华今日未曾在宅子里留宿,而是趁着暮色回到了国子监。

深夜里,木烈看着少年沉睡的面容,想起今日的种种,能够悄无声息的将自己擒住,这徐小郎君身边定然另有高人。

而大人他还以为自己会是徐小郎君唯一的依仗,这等事本就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他要告知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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