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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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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殿内众人给问得哑声。

而宫人也在这时通报仪昭容来了,打断了殿内有些对峙的气氛。

邰谙窈进来时,皇后的脸色很不好看,也是,她虽是被迫养病中,但她依旧是后宫之主,何时轮到她们来问罪了。

邰谙窈拢着一双黛眉,她在进来后,就站得远远的,冲皇后行了个礼。

皇后当然不会刁难她,心情再是糟糕,也得让她起身:

“仪昭容怎么来了?”

邰谙窈抿着唇,她淡淡道:“臣妾听说昨日麝香一事另有隐情,敬修容请臣妾过来一趟,臣妾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臣妾。”

她说这话时,望向皇后的眼中有戒备,也有警惕。

皇后被看得一阵心梗,她皱眉:

“难道你也信了这些无稽之谈?”

邰谙窈垂眸,轻声:“臣妾只信证据。”

如今证据指向皇后,她就信是皇后要害她,除非皇后能拿出证据证明她是被冤枉。

皇后听出她的言下之意,险些被气笑了。

邰谙窈扫了眼殿内,瞧见周贵嫔时,她是有些惊讶,但也不是那么意外,周贵嫔惯来爱凑热闹,如今的事又是从雨花阁闹起来的,周贵嫔会跟来再正常不过。

但周贵嫔好像有点过于安静了。

邰谙窈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

她站得离殿门口不远,皇后显然是从内殿刚出来,而杜修容等人则是站在另一侧,仿佛三足鼎立。

但是皇后视线一一扫过她们,心底却是渐渐地往下沉。

看似三足鼎立,但很显然,如今被围攻的人是她。

她暂退下来,是想要敬修容和仪昭容二人鹬蚌相争,结果呢?倒是让她们联合起来对付她了?

她做过什么,她心底有数,昨日麝香一事根本和她没关系。

皇后得到消息时,还觉得是敬修容终于下手了,全然没想到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

否则,敬修容和杜修容不会配合得这么默契出现在坤宁宫。

见仪昭容到了,敬修容终于出声,她轻叹道:

“臣妾等人自是相信娘娘清白,但如今这奴才口口声声咬定是您指使她,臣妾也是希望娘娘能证明自身清白,叫后宫众姐妹能够安心。”

上位者本该处事公正,但如今皇后不仅不公正,还会主动出手害人,岂不是会叫后宫妃嫔人心惶惶?

杜修容顺其自然地接话,她面有愁容:

“是啊,这几年来后宫皇嗣诞生艰难,有孕妃嫔一而再地出事,如果仪昭容再是出事,日后若有妃嫔查出有孕,岂不是要日日提心吊胆,害怕丢了性命?”

“臣妾等人也是希望能查明真相。”

皇后心底有恼恨,但她们步步紧逼,皇后也清楚,今日她若不能替自己洗清嫌疑,那么谋害仪昭容一事她就背

定了。

时瑾初要让仪昭容掌权,就能让她暂时养病。

一旦确认罪名,皇后压根不愿去想时瑾初会怎么偏心眼。

此时,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沉稳,唱礼声也同时响起,邰谙窈转过头,就见时瑾初踏进来。

他眉眼情绪冷淡,这个距离,想来他是将敬修容和杜修容的话都听见了。

众人福身行礼。

邰谙窈被人扣住手臂,拉住:

“你身子重,乱折腾什么。”

时瑾初直接拉着邰谙窈往上走,他也没问邰谙窈怎么会来,皇后见到这一幕时,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

她是后宫之主,如今她还未起身,时瑾初却仿若没有看见,只拉起了个仪昭容。

其余人的心情没她那么复杂,或者说,有皇后一事摆在前面,让她们暂时都放下了芥蒂和隔阂。

时瑾初甫一落座,敬修容就头疼地将今日一事向他说了一遍,再言:

“您将宫权交给臣妾,便是信任臣妾,臣妾等人并非怀疑皇后娘娘,只是事关皇嗣,兹事体大,臣妾不敢不作为。”

时瑾初没理会这些场面话,他直直地望向皇后。

墙倒众人推。

况且是人人惦记的皇后之位,皇后一旦露出弱势,这后宫妃嫔必然如猛兽张开獠牙。

时瑾初看得清敬修容的为人,也不意外她这时候做出的选择。

“敬修容之言,皇后,你认是不认?”

皇后站直了脊背,她抬头望向时瑾初:“臣妾没有做过的事,自然不会认。”

邰谙窈觑了皇后一眼,皇后脊背笔直,仿佛维持着皇后的尊贵,她心底有些腻歪,哪来那么多的清者自清。

从云修容一事中,邰谙窈吸取教训,后来再发生任何事,有时瑾初在时,她都不会咄咄逼人,不去做恶人姿态。

而现在,邰谙窈没有保持安静,她也没和皇后对上,只是轻声问敬修容:

“敬修容信誓旦旦地派人请臣妾,应该是手握证据?”

她是问句,却说得像是陈述。

她挺着高高的腹部,坐下来时也不能坐直,否则会卷着不舒服,而是要微微靠在椅背上,她一手搭放在小腹上,再去瞧人时,难免要轻抬下颌,她未施粉黛,黛眉依然姣姣,肌肤白嫩仿若欺霜赛雪,垂眸望下来,无端透着些许矜贵盎然。

再匆匆踏入坤宁宫的妃嫔,有点停在原处,她们瞧向站着请罪的皇后,一时间居然有点分不清谁才是中宫了。

敬修容也望了邰谙窈一眼,眸色不着痕迹地稍深,后来者居上,岂能让人心平?

但相较而言,她更想将皇后拉下来。

敬修容转头,让人把柳月带了上来,柳月被行刑过,是被人拖着进来的,她背后隐约可见渗出来的鲜血,不断地发出轻吟,一些刚到的妃嫔被吓得惊呼了声,再见内殿肃然氛围,忙忙捂住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皇后在见到柳月

时,眸色稍变,很快,她神色就恢复了如常。

但她掩饰得再快,依旧有些人察觉到了不对。

邰谙窈在见到人时,就轻轻地偏过头,捂住了口鼻。

时瑾初朝她看过来,低声问她:

“觉得难受?”

邰谙窈脸白了点,被血腥味刺激得有点作呕,秋鸣手疾眼快地从荷包中拿了一颗酸枣塞到她口中,她脸色才稍稍好看了点。

宫中不养闲人,如今合颐宫的酸枣都是太医院和御膳房一起研制出来的,知晓仪昭容贪酸后,御膳房的膳食都好做了很多。

邰谙窈对时瑾初可怜兮兮地吸了下鼻子,捂住口鼻问:

“人怎么成这样了?”

杜修容刚要说话,就见邰谙窈觑了她一眼,她不着痕迹地将位置给敬修容让出来。

敬修容仿佛扯了下唇角,她握紧手帕,叹息道:“这奴才一开始不肯交代,臣妾只能让她吃点苦头。”

她语气再是于心不忍,在瞧见柳月的惨状后,也没人会真心觉得敬修容是个心善的人。

后宫妃嫔甚至觉得些许恍惚,敬修容往日看着低调和善,没想到也是个心狠的。

柳月已经疼得有点迷糊,有宫人拍了拍她的脸,强制让她清醒过来:

“皇上和娘娘有话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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