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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道路上,被砸中的人,十之八九都会认为,他们很厉害,只是缺一个表现的机会。”
贾仁良愣愣的看着他,却没有反驳。
因为他知道孟昔昭说的是事实,世人自爱,自爱的结果就是,很容易对自己判断失误。
但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指出来,贾仁良还是觉得很难堪。
这时候,孟昔昭望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当然,我认为他们说的是对的。”
贾仁良:“…………”
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心情一会儿起一会儿落的,贾仁良被折腾的心都累了,孟昔昭却还要拍着他的肩膀,给他做思想工作:“自负才华是其一,有个出头的机会,则是其二,两者均缺一不可,你看看你脚下站的这片土地,十一年前,你若来到这里,绝不是坐着囚车来的,而是自由的走来的,一夜之间,韶州倾覆,这条自由的路,也成了无数齐国人的葬身之处。十一年前的韶州是如此,一年前的洪州,也是如此。”
“害怕是因为物伤其类,愤恨,则是因为南诏轻飘飘的一个下令,你的人生便被他们毁了,我相信,你心里的愤恨其实比害怕要多得多,谁不想报仇呢?只是太难了,一人的力量,如同以卵击石,没有合适的机会,以至于,这心里的恨,只能深深的埋起来,等到闭眼的那一日,再随着自己的生机,一同不甘的烟消云散。”
贾仁良沉默的低着头,孟昔昭的手还在他的肩膀上,明显已经感觉到,他的肩膀紧绷了不少。
他继续趁热打铁:“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出头的机会、报仇的机会,它们都来了,抓住了,一步登天,而且往后的日日夜夜,你都不用再品尝仇恨的滋味了,贾主簿,你难道不想快意的度过剩下的人生吗?”
随着孟昔昭的话音落下,贾仁良猛地攥紧拳头,他抬起头,看着孟昔昭的眼神十分慑人。
能让贾仁良露出这种眼神来,可见南诏人之前做的到底是有多绝。
孟昔昭是没见过战争的,他连有人受伤都没怎么见过,之前那四个衙役死在他面前,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他都这样了,经历过隆兴府城破的贾仁良,自然被刺激的更深。
所以孟昔昭也没责怪过他面对南诏人过于胆小的问题,就连此时,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也不想让贾仁良帮自己。
只跟他对视了短暂的一瞬,然后孟昔昭就垂下了眼,他心虚,他没法理直气壮的去看这样的贾仁良。
而贾仁良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干他丫的,稍微往前走了一步,他压低自己的声音,十分严肃的问孟昔昭:“大人,你说吧,你想做什么。”
“你让王司理整日刻腰牌,是不是想偷溜进南诏皇帝的寝宫,然后,咔——”
他比了个斩首的动作。
孟昔昭:“…………”
你还真敢想啊!
他赶紧摇头:“不不,那样做的话,纯粹就是找死。”
就他们三个,加一起都没皇宫的一个守卫能打,用这种水平去行刺南诏皇帝,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贾仁良闻言,却疑惑的问他:“可是匈奴单于,不就是在您去了之后,就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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