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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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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姐回到房中,与梁堇两贯钱,以作后日的赁轿钱。

梁堇言多,且前几日荣姐与的四十贯钱,尚未动,荣姐道那四十贯是与她在外头走动办事所用,这两贯闲钱,赁轿用余下的,教她拿着花销,言下之意,是赏给梁堇了。

梁堇谢了荣姐,把赁轿的差事给了王二哥。

那王二哥来到刘家轿行,按梁堇交代的,赁了一顶蓝布旧轿,又请了两位轿夫,共花了一百二十二文。

因他是散客,要的价贵,要是赁一个月,不使刘家的轿夫,才二百五十文钱。

他与赁行的人说罢用轿的日子时辰,到了时辰,去哪候着,都交代仔细后,方回江家与梁堇交差。

那坠儿见梁堇在荣姐房里进进出出,甚是吃味,背地里没少对梁堇讥言酸语,梁堇见荣姐没在跟前,也不还嘴。

等她成了事,她在这房里,自有她的道理,何苦此时去费那个闲心,与她坠儿去争长短。

这日一到,荣姐没穿新罗衫,而是穿了一身在吴家时的旧衣,葱白蓝底对衿衫,青罗裙儿,白罗小袜,翠蓝丝缎平底鞋儿,髻梳的光滑,正插一对珠儿钗,横插一把香梳儿,又攒了二朵绢花。

在房里用罢午饭,又歇了一个时辰,才带着梁堇和春桃出门。

轿子在江家巷子外头的茶铺门口候着,王二哥去喊了他们来,荣姐戴着帷帽,上了轿儿,主仆四人往豆腐巷去,走了约莫两炷香的时辰,方至豆腐巷。

豆腐巷的房贱,住在此处的人,作什麽营生的都有。

“二姐,你瞧,那家就是郑家。”

梁堇见状,打怀里掏出郑家的回帖,使二哥去叩门。

郑家的门开了,是一老伯,接过帖儿问了两句,就教她们进去了。

梁堇和春桃四处张望,只见郑家赁的宅子,着实不宽敞,罗氏身边的丫头把荣姐请到了堂上说话。

“罗姐姐。”

荣姐见了那罗氏,忙与她道万福,俩人在船上的时候,就称了姐姐妹妹,梁堇和春桃捧着礼物,立在荣姐身后,罗氏上前把荣姐扶了起来,“妹妹,快请坐下说话。”

俩人在堂上坐下,荣姐道:“姐姐好狠的心,打我们渡口一别,已有两月余,姐姐在这杭州结识了新人,难道把妹妹忘了不成,要是没忘,怎地不去我那顽?”

罗氏道:“妹妹,你别怪,姐姐见你,都觉没个脸儿。”

“什麽没脸儿,我对姐姐掏心以待,姐姐却耍着我顽。”

罗氏听罢荣姐这话,忙道:“我要是耍了妹妹,就叫我口生烂疮,妹妹以诚待我,我又何尝不是……只是我做不了我的主。”

“姐姐话里像是有那内情,容我猜一猜,可是我那姐夫不教你与我来往?”

荣姐怪道:“我也不知怎麽惹了他了,他为何要这般,当初在船上的时候,我使人去请姐姐,他就不给好脸看。

我要是做了什麽错事,教姐夫不快了,还请

姐姐言明,教我作个明白鬼,我也不是那没脸没皮的人,要不是姐姐人好,我实在爱的慌,也不会厚颜来这儿,今儿我来了,就是想问个明白。”

“你姐夫这个人,是个拗人,他不喜我与人多来往,这事并不是冲你。二月二那日,我本是要去贺你的,可他不许……前几日,我得了妹妹的拜帖,又喜又臊,喜的是妹妹要来登门,臊的是我觉没脸见妹妹。

姐姐不是那等不知礼,又不念情的人,是实在没法儿。”罗氏面露为难。

荣姐暗道:还真教二姐给猜着了,果然是那郑通判不教罗氏与她来往。

“我与姐姐来往,图的是姐姐的为人,不是图他那个通判相公,我娘家也是做官的人家,我外祖,舅父还在汴梁为官,他不教姐姐与旁人来往,还能说得过去,不教与我来往,我满心地恼他。”

这番话,明面上是怪那郑通判,暗地里却是告诉罗氏,她不求她官场上的事,可以放心与她来往。

罗氏暗赞这位吴娘子会说话:“你在家里的时候,想必吴相公和冯娘子,甚是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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