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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6 章 楚艳章的困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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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氏发话的时候,孟燕回整跟拦着他的幻香厮打在一起,旁边的下人们一看孟燕回亲自动手,知道这件事闹大了,都像个鹌鹑似的不敢出头,也就敢跟孟燕回带来的下人们碰一碰。

直到席氏一声令下,下人们这才有了底气,一拥而上将孟燕回控制起来。

孟燕回也没有反抗,他虽然不把楚艳章放在眼里,但席氏好歹是沈黛末的生父,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索性束手就擒,反正他有底气沈黛末不会因此责怪他。

扭送到主屋的时候,正是午饭的时间。

冷山雁刚给沈黛末的碗里盛了一勺鲜美醇厚的火腿菌菇汤,还没喂到嘴里,就被这嘈杂的阵势闹得吃不下去,筷子也放下了。

冷山雁阴艳的眸子冷冷地瞥向席氏和楚艳章,眸光冷幽幽的像极了冬日冰河上的凌汛。

‘人知当食,须去烦恼’,吃饭时若是被不好的事情倒了胃口,不但饭菜变得没滋没味,也会伤及胃部,因此冷山雁从来不会让沈黛末吃皱眉饭,若有什么事情,都是挑吃完后慢慢向她道来。

但席氏却根本不知道这些讲究,一味图自己痛快。

“这是怎么了?父亲,怎么还把孟侧君给束住了?”冷山雁压着内心不耐,温声和气地问。

席氏满脸忿忿地将刚才的事情陈述了一遍,然后来到沈黛末的身边,道:“末儿,你这小侍也忒不像话了,竟然敢拿着鞭子抽人,艳章他可是皇子啊,又没做错事,哪能受这种委屈,你可得好好教训他!”

沈黛末看着满桌香喷喷的饭菜,知道吃不成了,叹气道:“父亲,燕回他不会那种莽撞粗鲁的人,更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拿着鞭子跑去侧君的居所要打人,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席氏立马炸声道:“能有什么误会?我可是亲眼所见,这能有假?”

“父亲怕是受了惊吓,快坐下喝点汤吧。”冷山雁起身,拉着席氏坐下,另外添了一副碗筷给席氏,同时也堵上了他的嘴。

“孟侧君,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孟燕回站在沈黛末的面前,心中有了底气,也懒得装了,一抬手将两个摁住他的下人直接推开,走到沈黛末面前跪下。

“回主君娘子的话,自从主君将管家之权交给我,就有人暗生嫉妒,与下人沆瀣一气,处处与我作对,仗着平日给下人们的好处,指使他们不听我的命令,我知晓后,心中生气就跑过去质问他,谁知道碰到了太爷。”

席氏喝了一口火腿菌菇汤,刚刚平复好心情,听到这话立马激动道:“幸好是被我碰到了,不然你拿着鞭子气势汹汹的样子,怕是要把艳章的脸都抽脸吧,简直是泼夫行径。”

孟燕回微微仰着下巴,紫眸晶亮如水晶道:“太爷误会了,我爱骑马,原本是想着跟楚艳章把这件事说开之后,就出去骑马散散心,马鞭自然要带着,谁知这些不长眼的下人,还没等太爷下命令,就扑上来就跟我撕扯在一起。”

“娘

子您瞧——”孟燕回跪在沈黛末脚边,撩起大红色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划痕,故意委屈地抿着嘴道:“这些人将我的手都挠破了。”

孟燕回因为长年骑马,修长白皙的手腕上伤痕点点,明显是被人用指甲挠破的,殷红的血从破损的皮肤上渗透了出来,整条手臂就这样直白地展露在沈黛末面前,那双纯粹炙热的紫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倒像极了一个恃宠而骄的娇夫在撒娇告状。

冷山雁眸光似刀子般,沉默地在孟燕回裸露的手臂上来回剐着,即便心中不悦,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只能默默咽下心里的妒意。

沈黛末则是轻轻的看了一眼,眸光瞥向楚艳章身后的一群仆人,淡声道:“谁弄的?”

仆人各个低着头,脑袋深埋胸口,一个都不敢开口。

“是他!”跪在沈黛末脚边的孟燕回抬手一指,指向楚艳章旁边的幻香,有恃无恐地指认。

“不是这样的,孟侧君一进来就气势汹汹,我担心他伤了殿下,所以才——”幻香立马下跪解释道。

但沈黛末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微微一抬手,立马有下人让他噤声。

“我记得你,上次诽谤主君的人......看来还是不长记性。”沈黛末淡如远山的黛眉轻蹙着,眼里没有半分情绪,声线虽然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却陡然透露出上位者的冷漠。

幻香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手心冷汗直冒。

“娘子恕罪,幻香他是因为忠心护主才......”楚艳章眼看形势不对,立刻跪下替他求情。

冷山雁在一旁适时开口道:“忠心护主是好,可没有主子的命令就贸然弄伤了孟侧君,便是以下犯上,是大不敬。”

“冷氏,你本末倒置了,明明是孟燕回他——”席氏道。

“燕回的事情已经澄清不必再谈,这无法无天的奴才最该惩治,不然沈家不是乱了套了。”

黛末丝毫不顾情面地打断席氏的话,她起身走到幻香面前,淡眸低垂,如同居高临下地审判。

“将幻香逐出府去,自生自灭。”

“殿下......”幻香慌了,哆嗦地拉着楚艳章的袖子。

“娘子、”楚艳章紧捏着手,不甘心地开口。

沈黛末水眸淡瞥,冷冷开口:“我念在他是殿下的陪嫁,才没打板子,若殿下执意维护刁奴,那你便和这刁奴一起移居出府吧。”

楚艳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算计孟燕回,就是想拿到管家权,可他没想到沈黛末会如此向着孟燕回,明明错的人是他,大闹锦宁阁的人也是他,就连席氏都可以作证,可哪怕如此,沈黛末都明目张胆地向着他。

她怎么可以如此偏心?

她轻轻一句话,就否决了他这段日子的所有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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