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会厌水肿(1 / 2)
“唉,我是真不想跟你们谈这件事。”楚青集欲言又止。
楚春亭压抑着怒火说:“你哥哥已经没了,庆仪谈恋爱,再婚,再生孩子都很正常,我倒很希望她能再有个爱人,有什么不好说的,快点说!"
又说:“还是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们知道,不能说?”
因为小儿行事向来无节操无底线,老爷子怀疑他居心叵测。
楚青集只顾说话,险些撞上前方一辆猛然刹车的大货车,高声说:“爸你这人……你小时候明明很疼我,也很信任我,现在怎么总把我想的那么不堪呢?"
他忽而哽噎:“我不想讲给你们听是怕你们难过。”
大概八年前,楚青集终于通过鲍勃走进了沈庆仪的生活。
但他的角色只是沈庆仪儿子的朋友,俩人也只见过几次,不熟,也没有深聊过,于她的感情世界,他也是在跟鲍勃闲聊时打听来的。
沈庆仪是个很优秀的女性,长得也漂亮,而且东方女性因为其独特的人种优秀,在国外很受欢迎的,她又在CIBA那种大公司工作,追求她的男人可不少。
不过在这二十年中,她并没有再婚,甚至连恋爱都没过。
她跟鲍勃相依为命,工作,学习,充实自我,一直到1987年。
那一年,她偶然路过唐人街,看到电视里在播放一部电影,名字叫《高山上的花环》,她便买了录像带回家,然后,就会经常看那部电影的录像带。
甚至,她还自描摹了一副电影男主角的画像,就摆在自己的卧室里。经常会盯着那副画像凝视,一看就是大半天。该怎么形容呢,她好像是对一副画相起了相思病。
鲍勃以为妈妈是像普通影迷一样,喜欢上了电影里那个英俊,帅气的花国男演员,还曾提议,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跟他一起回趟花国,去旅游。
联络一下,说不定能见到那个电影演员,就当帮妈妈追星,来一趟追星之旅。不过沈庆仪拒绝了儿子的提议,并说:"不是他。"
鲍勃不太懂妈妈说的不是他是什么意思。
别人当然也不懂,只觉得沈庆仪是个影迷,追星者。
直到偶然有一回,楚青集有个出殡的活去洛杉矶,去了趟沈庆仪家,在她卧室看
到到那副临摹的照片,骇然大惊。
因为他发现沈庆仪素描,画的男人就是他哥,楚青图。
楚青图是个三庭五眼,浓眉大眼的男人,跟《高山下的花环》的男主角唐国强长的有点类似,但面庞要小一点,秀气一点。
沈庆仪画的不是唐国强,而是,楚青图。
看到沈庆仪画了那么一副图,楚青集大吃一惊,甚至怀疑沈庆仪并没有失忆,只是假装的,他觉得她应该记得他哥,也记得以前的事才对。
正好那天沈庆仪下班回来,他就旁敲侧击,问她,画的那个人是谁。沈庆仪对一切讲汉语的人都非常戒备,见过楚青集几次,从没有交流过。
但说起自己画的那张素描里的男人时她破例跟他聊了起来,说自己因为大脑损失而失去了记忆,但偶尔会梦到画的那个男人,而在她的梦里,那个男人应该在某个地方等着她,还问楚青集,详细咨询了一些大陆那边的情况。
说自己有计划,到93年,准备回一趟大陆,看看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楚青集是这样推断的。
她对楚青图应该有些隐隐的印象,虽然不太具体,但她潜意识里还记得他。不过在93年之前,她不敢回国。
因为二十年前那桩命案在港城警局是有备案的,而港城对于命案的追溯期是二十年,到93年,那桩命案的追溯期就到了,她是在等命案到期,才要回国。
但她不了解大陆的法律,怕自己贸然到大陆,一旦大陆公安逮捕她就麻烦了。所以她把鲍勃先派回去,让他去了解大陆关于命案相关法律。
这也是林白青和楚春亭会在飞机上遇到鲍勃的原因。
他前段时间回国,正是去帮沈庆仪了解相关法律的,楚青集帮他联络的机票,恰好安排在他们的后座,就是想让他们提前见一面。
讲完,楚青集说:“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沈庆仪的大脑受过很严重的伤,又因为各种刺激全盘失忆了,但她记得我哥的样子,而且画的形神俱备,栩栩如生,还计划回国去找他。"
又问:“你们叫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告诉她,我哥已经变成一张烈士证了?”因为损伤而失忆,沈庆仪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记得爱人了。
但人体是会自我修复的,大脑细胞也会,所以即使她的记忆是残缺的,她不记得曾经和恋人的过往了
,但她隐隐约约,一直记着那个约定。
直到某一天,看到一张跟爱人的脸差不多的面庞时,她也想起了的他的脸,并终于想起了俩人间的承诺。
她记得有个男人在远方等着自己,她也着手,准备要去找他。但冷静,理智如她,在追寻真相之前,她会派儿子先去打探情况。然后,一天天计划着命案追溯期满的日子,计划着回国。这时,谁忍心告诉她,她的爱人已经成了一捧骨灰,一张烈士证书。
十二月的jiu金山,公路一侧就是大海,天高云淡,阳光刺眼,风景格外好。孩子睡着了,几个大人皆沉默着,车上的气氛一时凝重而悲伤。
但突然,楚青集小声问林白青:“关于80亿的大单,需要二叔做些什么吗?”旋即,他的肩膀着了一拐杖,是楚春亭捣的。
老爷子一生作恶多端,报应就在眼前,这种时候小儿子还不忘他的发财大计。他可真是没心没肺,狼心狗肺。
楚青集说:“爸,你知道桥本制业的药在M国的销量有多大,它的药有问题,就会导致很多患者病上加病,我是想帮帮青青,这有啥不对吗?"
"你是想帮她吗,你就是想赚钱!"楚春亭说。
楚青集说:"爸,算命是赚钱,中医也是赚钱,RI本人用中药在M国赚的盆满钵满,我可是炎黄子孙,华夏儿女,我为什么不能赚一点?"
楚春亭说:“凡成大事者,必有节气,有骨气,你连自己的老祖宗都不认,数典忘祖,只会装神弄鬼,能做成什么大事?"
"爸,就国内都在讲凡事向钱看,就您,老古董一个,还节气,骨气,它能值几个钱,再说了,您一库房的家底是用节气和骨气攒来的?"楚青集反唇。
老爷子还欲跟儿子吵几句,林白青大声说:"好啦,不要再吵啦。"
她又说:“楚先生,如果你想凭中医赚钱,就得听我指挥,等你回到Jiu金山,可以先问桥本制业要8万美金,要来之后,把其旗下在M国市场上所有的中成药,中药材,以及各种营养品全部买一遍,然后想办法发到国内去。"
楚青集思索片刻,懂了:"你是想检测,看它别的药品有没有质量问题。"
"既然一款
药品有问题,别的肯定也有,因为没有相关的审批规定,咱们得……"林白青话还没说完,楚青集笑了:“得用走私的方式嘛,放心吧,我找李爷帮忙即可,你给他治过病,这忙他必须帮。"
林白青说:“等我回国,给他寄些我们灵丹堂的自制药,届时你以我的名义送给他,这个关系咱得维护好,以后还有大用处的。"
“好呐。”楚青集答应的可爽快了。
老爷子刚才还在生气,但听了孙女这番话,忽而就是一震。再看孙女,他眼里透着惊讶与不可置信。
要是中医市场真的能值80亿,那就不是一两个人能玩得转的,也不是某一条道上的人就能玩得转的,黑的白的,只要是国人,大家都得参于进来才行。
李爷是个混道的,一般人或者结交不上,或者不敢结交。
但林白青不但帮他治了病,还专门给他开了药方,显然有意结交,且结交上了,而一旦结交上,他也就可以为林白青所用了。
这是连楚春亭都没想到的,他的孙女心里还真有值80亿的大单,而且她的筹划,她的目光,都比他还要长远,就好比现在,从楚青集到李爷,她正在尝试着整合渠道,人脉,在为那80亿而努力。
做生意嘛,人脉,渠道全通了,它自然也就通了,也就做起来了。
一开始楚春亭以为这丫头不过跟她二叔开个玩笑,但估了一下她目前所具备的人脉关系网,就发现那80亿的大单,她大概还真能做得成。
不服老不行,老爷子发现自己是真老了,他要后知后觉,才能看到孙女的谋划,但他的孙女会整合人脉,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生意还做的既有节气,有骨气,楚春亭就无比的欣慰。
可再一想起大儿子青图,老爷子就又无比的难过,几欲哽噎。
他泉下有知吧,会在天上看得到吧,看到他的女儿有多么的聪明,智慧吧。可惜啊,他那么好的儿子,却成了一盒骨灰,一张烈士证书。
M国的公路修得好,车跑得快,几百公里的路程,早晨出发,在一个加油站吃了午饭,眼看下午四点,洛杉矶已经遥遥在望了。
但越是离那座城市近,楚春亭的心里就越难受,难堪,愧疚。真是没想到,沈庆仪即使失忆了,依然惦记着他儿子。
r />可是那么诚实,博学,仁爱,宽厚,相貌英俊的青图却没了,不在世上了。当他见了沈庆仪,他有何颜面面对?
转眼车进了城市了,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着,终于,楚青集停了车,在路边拔打电话,寻呼传呼,然后就在停车位上等着。
楚春亭看大孙女,就见她手紧紧攥着小孙女的手,也一脸紧张。
终于,楚青集的大哥大响了,他接了起来,在用英文跟鲍勃交流,看他在哪儿,说自己带亲人来洛杉矶旅游,想见见他。
这就要见到沈庆仪了吗?
楚春亭一生见惯风浪,却在这一刻紧张无比。
不过事情没那么一帆风顺的。
鲍勃是个大学生,还在读书,倒是在洛杉矶。
但楚青集于他是个普通的朋友,而最近马上就是圣诞节了,他有很多party要参加,今晚,明天都有约,所以他拒绝了楚青集见一面的邀约。
而他母亲Yean,也就是沈庆仪,据他说最近非常忙碌,不但工作特别忙,而且明天还有一个案子要到市区法庭出庭,也没有时间见客人。
总之就是,他也很想见楚青集,聊一聊,但是最近真的没有时间。
楚青集又跟鲍勃聊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小雅睡眼惺松,楚春亭握着拐杖,林白青怀里抱着个小兔子。
楚青集是这样计划的,既然已经来了,人肯定要见,今晚就找个旅馆暂时住下,他带着一家人好好逛一逛,明天他们索性去市区法庭门口,跟沈庆仪来个偶遇,然后让林白青给沈庆仪面诊一下,看看她的健康状况。
要是她身体还不错,问题不大,林白青就别打扰她了。
什么都比不上一份平静安稳的生活,既她生活的很好,就别给她徒添伤心了。当然,要是她身体不好,有病要治,那就另当别论。说完,楚青集问侄女:“青青,你觉得呢?”
“可以!”林白青干脆的说。
找宾馆住下,还得先买个高压锅,然后借酒店的炉子煮金针。
普通炉子煮针,第一次,怕消毒不彻底,要煮两个小时。这时已经是夜里11点了,小雅也已经困的不行,睡着了。而要进行全身性的经络调整,得在脚上做针灸。
楚青集跟林白青一样,有他母亲
遗传来的天赋,而且甭看他表面斯斯文文,但他一直在练八卦掌,有内力,林白青边做针灸,边让他跟着自己试经络,摸气血,让他来拈针,感觉经络的牵引力和跳动,教他如何提拉,做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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