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你也有今天…)(2 / 2)
特来请皇帝恩准和离。
周王有些意外,当年崔蔚然也是名动京城的美人,他最开始是想赐婚给梁境安。
只不过梁境安不愿意,说要为发妻守孝五年。
这场旧权贵联姻,最后便落在了萧春鹤头上。
周王认为不到和离的地步,说句不好听的,那个私生子不会再回来了,何必如此介意?
这是他当年赐的婚,自然希望两个人过下去。
见皇帝要离开,林溪又说:“陛下可明白我为何不早说?”
周王:“你有心了”
说出来还真是个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想不到林溪挺有大局观,今日的事发,完全是因为若萧春鹤咄咄逼人,不能怪她。
周王刚走,皇后轻哼一声:“你倒是话多。”
林溪垂下视线:“娘娘圣明。”
皇后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她还未想好要如何磋磨人,等在殿外的赵嬷嬷见皇帝离开,便进去宣了太后口谕。
赵嬷嬷行完礼,向一边的林溪:“太后让林姑娘过去问话,皇后娘娘是否方便?”
皇后:“……既然是太后召见,你们去吧。”
林溪:“臣女告退。”
她走之前,沈重霄还是一言不发,苏漾漾低头跪在地上。
真不好玩。
皇帝竟还不死心,也不瞧瞧他十几年赐婚的那对怨偶,还想迫害她?
不了,她自己找好了夫婿。
——
林溪跟着赵嬷嬷,到了太后的仁寿宫。
太后问起刚才的事,她便竹筒倒子一般,复述了一遍。
和太后娘娘玩心眼更没必要,也很少有人玩地过。
她主打一个坦诚。
太后比皇后淡定多了,表情未变,默了片刻才说:“难为你了,若以后还有人污蔑你,哀家断不容他。”
“娘娘圣明。”
还是这位好说话。
太后汲汲营营这么多年,什么蝇营狗苟没见过。
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外孙封烨。
她当然知道林溪也有所图,但是她不在乎。
活到这个岁数他有什么不开的?
她至少能出来,林溪对封烨是真心喜欢。
血缘未必靠得住。若是真到了危险时刻,在林溪和封烨的生父中选一个相信。
她会选择前者,没有利益冲突
林溪聪明又机警,她比谁都知道自己这个太后好,封烨好,她才会更好。
何况她还背靠国公府。
怀月大师都说了,林溪是封烨命中贵人,有了这句批言,太后更倚重人。
若是将来,林溪和封烨能相互扶持,她便能多放心几分。
至于那位皇后,太后和皇帝是商议过,这才向她下了药。
皇后的母家势力根深,若是她得了嫡子,王家一定会举家族之力,扶持这个孩子上位。
届时子少而母壮,皇后性子骄矜却无大智,不是好事。
不如让她一开始便不能生,没有孩子。
替皇后调理一段时间身体的医女,也被她派人警告过要守口如瓶。
没想到那医女本事不小,如今和信王扯上关系。
林溪陪着太后和小郡王在宫里用完再了晚膳,这才启程回林府。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不过一切比她想象得顺利。
太后不出现,她也不怕萧春鹤那个老匹夫。
她虽然只带了几个侍卫,却都是一等一好手,兵刃相接绝不会落了下风。
不过能和平解决当然更好,省了许多事。
——
苏漾漾刚出宫门,便迎面撞上了几个人。
这都是被萧闲所杀的三个人亲属,宫里派人去失踪者家里询问。
他们便都知道了
宣慰使司副使幼女,本来只想问苏漾漾一下关于她姐姐的事。
在瞥见苏漾漾发间的玉钗,不顾礼仪,疯了一般扑上去厮打。
“我姐姐的钗何以会出现在你头上。”
苏漾漾一脸委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这是我师兄送给我的。”
孙薇眼眶含泪,质问道:“玉钗是我送给长姐及笄的礼物,我亲自画的图纸,找了工匠定制。虽然上面的玉石不是很名贵,我敢保证款式却是独一无二。”
“……我不知道。”
这支钗是她在师兄案上发现的,下意识以为是送给自己的,便在今日戴了出来。
也算全了他们师兄妹的一片情谊。
苏漾漾把玉钗拔了下来:“我还给你。”
孙微薇一把抢了过来:“假仁假义!你师兄是杀人凶手你又清白吗?你们回春堂白天收银子救人,晚上杀人!我呸!”
其他家属也都围住苏漾漾,要个说法。
这事情不到半日,已然在京城开始传开了。
苏漾漾回到林府,便闭门不出。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师兄是那样的人。无论事态如何,至少师兄待她极好。
林溪听踏雪说了这场闹剧。
福祸相依,萧闲为他师妹扫清障碍,做了许多丧心病狂的事。
作为得益者,苏漾漾也不算无辜。
她真的什么一点都没察觉?还是只要装作不知,便能安然不去管那些事。
萧闲死的突然,苏漾漾竟不巧戴了死者的玉钗。
眼下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萧闲是因为罪行败露跑了。
没人怀疑他是死了。
林溪心情不错,今日在太后宫里吃得有些多。
她把剑拿出来,微微发汗后,整个人都舒服了些。
单武前来通报,说有客人来拜访。
林溪没注意对方表情,只觉得烦。
没完没了是吧。
是为了萧春鹤来找她麻烦?还是为了苏漾漾打抱不平?
今天遇到这几个人,都能让她这辈子的坏事一勾销了。
林溪决定吓一吓对方。
把人震慑住,以后便能清静许多。
踏雪:“……”
行吧,反正她反对也无用。
单武刚想解释一下,大小姐已经提着剑去了。
林溪人还未到声先至。
“你当这里是菜市场不成?想来你就来,那想走你能走吗?”
青衣男子慢慢转过头,声音不紧不慢道:“自然不是。”
“阿兄?阿兄!”。哐当一声,她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何持让打量着几年未见的妹妹,温声道:“长高不少,性子还是未变分毫。”
林溪下意识反驳:“才没有。”
踏雪和单武对视一眼。
两个人皆从对方眼里出意外。
大小姐从未提起她兄长外表这般出色。倒不是说五官多浓墨重彩的好,而是那种风光霁月读人的气质。
一去,便知是个温和有礼,值得相信的端方公子。
他站在那里,风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林溪上前一步,挽住兄长的胳膊,笑着说:“阿兄快随我进来,你是何时来的?肚子饿不饿不?”
被她拖着往前走,何持让声音淡淡道:“吃了碗阳春面,在面馆听到了一些你的事。”
林溪:“……”
何持让单刀直入,直击要害:“今日那个姑娘为何要拦你,她的师兄失踪当真和你无关?”
林溪不怕沈重霄,也不怕皇帝。
但是她这位兄长,虽没有血缘关系,血脉压制可一点不少。
林溪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当然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真的?”
林溪疯狂心虚,为了增加让人相信的砝码,想也不想的举起手:“我发誓我没有……”
何持让一把抓住她发誓的手。
“好好回答即可,不许乱发誓,我信你。”
林溪:“……”
不让她发誓,这是信还是不信?
何持让抓住她的手,也没有松开,扣着手腕借机把脉。
他身子骨弱,如今已然是久病成医。
治妹妹一治一个准。
“你有点虚火旺盛,好像进补太多,是不是贪吃了?”
林溪:“我没有啊。”
何持让笃定道:“你是前天上午,还是昨天下午吃了鹿肉,分量稍多,补过头了。”
林溪:“……”
永远都是这样!阿兄一把脉就露馅!
踏雪一脸震惊:“小姐昨天下午吃了鹿肉。她上次身体无恙吃完两支人参,也补到流出两道鼻血。”
林溪:“……”
后面的补充,大可不必。
何持让轻轻摇头,继续号脉:“你说每日都在读、写字、刺绣,这不可能,你每天都要睡五个时辰,精神倒养得不错。”
林溪:“……”
“还好时常有走动,身子骨强健。”何持让收回了手,默默叹气:“还和以前一般调皮。”
林溪:“哪有?没有吧。”
一众人:“……”
可真是神了!没见到大小姐兄长之前,他们就觉得佩服。
现在见面不到一刻钟,已然佩服地五体投地!
这位说话做事不疾不徐,条理分别,声音也温柔。
却把大小姐治的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啊!
林溪想呐喊,兄长比她预计的日子,整整提前十天。
难道是为了搞突袭,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天啊!她根本都没准备好,甚至今天都没穿踏雪给她做的那些,不禁脏却很有欺骗性的仙女裙。
一点排场都没摆出来!
何持让:“你见客人都拎着剑?以后不许这样。”
“知道了,我知道了。”
如果不是眼下熟人太多,自己年岁也大了也要脸,林溪就要在地上打滚抗议了。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这都还没做好准备,怎么兄长人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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