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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关门声响起,背景音终于安静,周时予只简单解释在小组开会,随后问她:

“周末爷爷想见你,不愿意可以不去。”

“没事,我周末时间空余,问爷爷什么时候方便吧。”

根据周时予的描述,盛穗对周老爷子印象很好,答应约见后,不由担心:“你们时间紧迫,你出来接电话没关系么。”

“没事,”周时予被她催促地低笑出声,“任何人拥有的时间都有限。”

“但我的时间可以无限给你。”

再寻常不过的陈述,盛穗却听的微微耳热,轻声道:“......你好会说情话。”

不仅是哄人好听话的信手拈来,吻技也纯熟的仿佛情场老手。

以周时予的条件,情史丰富似乎更符逻辑;盛穗并不介意这些,只觉得她过于生涩空白,会不会一直难以跟上丈夫步调。

——就好比昨晚,她光是接吻就手脚发软,周时予则是明显意犹未尽。

周时予闻言又是沉沉笑音,压着声音像在低喃自语,说着盛穗听不懂的话:

“大概有些话想了太久,只要找到机会,就会迫不及待说出口的。”

“......”

周时予公务在身,盛穗也有工作要忙,没人会刻意纠结通话时的随口一句,挂断电话后便去各自忙碌。

下午整理班级杂物时,盛穗不小心撞到脚踝,好在伤口不严重,简单处理贴好创口贴,换上长袜、保护脚脖子即可。

平时盛穗到家时间比周时予要早,中午男人又告诉她,今天家政阿姨会在家整理清洁;下班后,盛穗先去超市买了些水果。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又是长辈,不论雇佣关系,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

习惯家里只有她和周时予,盛穗心中稍觉别扭,直到她进门、看清客厅忙碌的女人长相时,脸上表情由诧异变为不可置信,再到最后满眼惊喜。

她甚至忘记放下水果,拎着两袋沉甸甸就快步上前,小心翼翼道:

“......田阿姨?”

女人闻声回头,年龄大约五十上下,见到来人是盛穗,立刻露出和她相同的错愕表情。

真的是田阿姨。

即便对方又惊又喜地握住她双手,盛穗都不敢相信,人生会有这么恰巧的事情。

高中时期,她每日从学校回家都必经一条长长街巷,老街两侧是各类小商铺与小食店,据说没有任何学生能空着胃从老街走过。

盛穗也不例外地时而贪嘴,只不过那时她生怕多用胰岛素、又要花钱买,只敢偷偷攒钱,吃点肉类与蔬菜的烧烤。

田阿姨那时跟丈夫开了家烧烤店,生意兴隆,连店外都坐满七八桌。

老街背后的弄堂大多住着如盛穗一般清贫的家庭,田阿姨和丈夫都为人心善,遇上条件困难的孩子来光顾生意,总会偷偷送他们许多额外吃的。

盛穗受她恩惠颇多。

她至今仍记得高考前一天,女人将她拦在路边,递来一瓶店里新进的咖啡,说她听别人讲,喝了这个大脑更兴奋、考试就能得高分。

只是盛穗后来考上魔都心仪大学,想特意去感谢时,却发现田阿姨早已搬走。

原来是她的丈夫在进货路上出车祸身亡,家中无子,店里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只好盘整后谈价卖出去。

那天烈日炎炎,盛穗在烧烤店门前站了许久,呆愣愣望着施工师傅将起锈的牌匾搬走,第一次深刻意识到现实残酷:

原来,并不是所有好人,都终得善报的。

“人活着,总要经历生离死别的,”田阿姨见盛穗眼眶微红,爱怜地轻拍她手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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