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2 / 2)
那是一间昏暗不见光的地下仓库,里面堆积的杂七杂八早就落了一层厚重的灰尘,他们刚到,在最角落的一个硕大的木箱子里腾地一下钻出来个人,迟冬反射性地抖了一下。
那人面色蜡黄,瘦的皮包骨,两颊的颧骨凸出,偏偏那人长得又很高挑,所以看起来弱不禁风,轻轻一推就能倒。
“你、你是孙海?”迟冬见过他的通缉照片,但是看了真人还是不太敢相信,他记得那照片上的人长得挺胖的。
“把什么想说的话都给我咽回去。”陈欧铭瞥了他一眼,随后从袖扣处掏出一把锋利的白刃,淡淡道。
迟冬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赶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孙海并没有太注意他,而是接过陈欧铭手里的匕首装在了自己的腰身处,然后用略有些嘶哑的嗓音道:“多谢了,要不是你,我估计上不了船。”
陈欧铭冷笑一声:“我不是白帮你的,按照约定上的,不论你想手刃了谁,都不可以伤害到楚以泽。”
“放心,顾少延又不在乎他,我绑他也没用。”孙海可惜道:“那个姓阮的回国时间和拍卖会举行对不上,不然我直接送顾少延他们俩下地狱。”
“行了,你不要在这里多待,箱子里有服务生的衣服,你换上就走吧。”陈欧铭说:“反正你身上的跟踪器我已经帮你拆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发信息。”
孙海点点头,倒也是不见外的,当着二人的面脱光了衣服,然后迅速换好,带上背包就出了门。
而迟冬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瑟缩着后退,一张漂亮滑嫩的脸上,早就不知道留下了多少行热泪。
“你想走?”陈欧铭长腿一伸,直接把门踹上,由于力气过大,还震下不少灰尘,他双手还抄在黑色大衣口袋里,脸上不屑道:“你该不会忘了,你一年前是怎么求着我,让我把你送到顾少延床上去的。”
迟冬快被吓傻了,背后抵着门,脸上纵横的泪都不敢擦,害怕的直摇头。
“那既然你都爬了他一年的床了,那现在也该回报我点什么了。”和在楚以泽面前的温润截然不同,现在的陈欧铭眸光幽暗,看迟冬如同死物一般,而现在阴暗的仓库将他完美的隐匿起来,但是周身笼罩的一层戾气,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活生生的一个罗刹。
“你、你要我帮着你……杀人?”迟冬哪里干过这事,吓得浑身冰凉。
“嗤!不用把自己太当成一回事。”陈欧铭说:“今天我带你来这里,是因为我确实要用到你,看见今天躺在楚以泽怀里的江初白了吗?”
云烁那傻子看不出来,楚以泽太过单纯也没看出来,但是他可不瞎,那人看向楚以泽的眼里,明晃晃的都是感情。
迟冬点点头,刚才躺在楚以泽怀里的那人。
“等到我通知时,你就把他约出来,,具体位置我到时候会发给你。”陈欧铭抬眼,面沉如水,“出了门,我们两个就互相不认识,到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要谨慎了。”
然后,还是那句迟冬这辈子最熟悉、听的最多的话。
“你家里的那几个兄妹的脖子、还有你重病在医院躺着的母亲的氧气管,可都跟你的嘴牵着呢。”
没过多久,陈欧铭就出来了,臂弯处还多了件衣服,是他给楚以泽的那件黑白配的外套。
-
午不闻一路小跑下来,看见正在穿外套的夫人,如释重负般的松口气。
“你怎么来了?你们家顾总又出什么事了?”
午不闻说要边走边说,然后楚以泽跟他们几个还有刚来没多久的裴宇打了声招呼就跟着午不闻一起上楼,边扣着衣服上的纽扣边走,午不闻就比他往前一步,边走边护着,生怕有人撞到他。
“你说吧,什么事?”他干脆不穿外套了,伸手把午不闻推到和自己并肩行走的距离。
“是这样,顾总说今晚他要和别的男人睡,要夫人不要去打扰他。”
楚以泽:?
下一秒,他转身就朝着门外走了。
“等等,夫人。”午不闻连忙一把把人抓住,“夫人你去哪?”
“出去啊。”他回答:“他不是说不让我打扰他吗。”
“不是的夫人,你听我说。”午不闻想了一下,嘴上的话巧妙地转了个弯:“顾总他出了车祸,脑子不好使,夫人您多担待,顾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怎么可能真的去找其他人。”
楚以泽这才继续跟着午不闻上楼,“行吧,那你说吧。”
“就……”午不闻绞尽脑汁,也憋不出来一个字。
总不能直接说顾总他吃醋了吧,万一被顾总知道,夫人是被他哄过来了,那他就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了。
“顾总说,他想把今天拍卖会上的那幅画送给你。”午不闻按下电梯,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楚以泽才反应过来:“画?就是那副山水画?”
楚以泽仔细回想了一下,在模糊想起来顾少延好像是说过要把这副画送给他,但是当时王总跟价,顾少延说了一半就被压回去了。
“我记得,他好像是说要我求他才给吧。”
午不闻脚下一个趔趄,反正这个他是帮顾总圆不回来了,先挑一个重要的说吧,于是他非常郑重的说:“夫人,我觉得顾总的病情越发加重了。”
顾少延自我认知偏差这件事,除了他和午不闻,就连顾少延本人都不知道,所以楚以泽听到后也跟着严肃起来。
“顾总他,有想和夫人离婚的意思。”
“真的!”
午不闻眼中带着疑惑:“夫人,你好像很开心。”
“没有,你看错了,那你说说吧,是因为什么事,让你们的说离婚?”楚以泽内心窃喜,别说,今晚上的那流星还挺灵,没许多久就实现了。
“顾总没有明说,不过夫人你放心,这件事情挽回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午不闻说:“我记得顾总当时说,离不离婚看夫人的表现,并没有表明离婚,所以很明显顾总对夫人还是有感情在的。”
楚以泽听后,悄悄揣摩着“看他表现”这几个字,那也就是说,顾少延内心还是对他留着一丝退让的,那只要他成功恶心到了顾少延……
岂不是可以提前离婚?
楚以泽再次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他装作很严肃地清清嗓子,“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家顾总最讨厌什么?”
午不闻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临近套房门口,楚以泽握着门把,有些语重心长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了解一下你们顾总的雷点,我尽量避开点。”
然后他重重叹气,“毕竟,如果能继续过,谁想离婚呢?”
午不闻听后,茅塞顿开,目光坚定着,把顾少延最讨厌的事情全说了一遍。
其实他也摸不准,只能把别人做过,然后顾少延又表现出很厌恶的东西说了一遍。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顾总不喜欢把离婚挂在嘴边的人,还有很讨厌幼稚的东西。”
然后楚以泽捋了一下,心里有个大概,然后点头:“嗯,行了,我清楚了,你去睡觉吧。”
午不闻走后,他嘴里嘀咕着:“不喜欢幼稚的东西……我上哪给他找幼稚的小玩意?”
然后他推开门,紧接着就是顾少延那张帅气的脸的放大版。
“嘶——”楚以泽吓了好大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时候才能写到他们俩亲亲啊……控寄不住想开车的手……
咱就是说,没有午不闻,顾少爷可以孤独终老了,请顾少爷给小午涨工资谢谢。感谢在-07 22:41:-08 22:57: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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