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和(2 / 2)
就是这个玉佩。
不过,刘将军肯定不会给他留东西,应该是托他转交给刘太后的。
他知道自己的几个副将在秦钩手下必死无疑,所以把东西塞给扶游。
几个小太监不晓得,竟然还把这东西挂在他的帐子上,他这几天病着,竟然也不曾留意过。
秦钩肯定看见了,
他……
扶游一阵心有余悸,连忙把玉佩收起来。
他理了理头发,吩咐两个小太监:“我去正殿谢恩,你们把陛下送来的玉饰换上去。”
“是。”
扶游匆匆走出殿门,穿过走廊,到了正殿。
可是正殿殿门紧闭,好像有别人在里面。
“陛下要为我做主,我知道,王家、李家,还有元家,都想把他们家的姑娘送到陛下身边,可是他们知道陛下心系于我,所以就想把我除掉,我的饭菜里的毒肯定是他们下的!陛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是晏小公子。
扶游在门外停下脚步,随后崔直也推门出来了。
崔直压低声音道:“公子,晏小公子刚才来了。”
扶游点点头:“嗯,我听到了,那我先回去,还是请您老帮我向陛下谢恩吧。”
“诶,公子慢走。”
扶游转身离开,走的时候,隐约听见几句话。
秦钩说:“好了,朕已经派人去查这件事情了,你还想怎么样?”
晏小公子喊道:“他们今天敢给我下毒,明天也敢给陛下下毒。世家势大,无法无天,不得不除……”
“胡闹!”
秦钩好像是拍了一下桌子,晏小公子给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扶游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要做“陛下最爱的人”,还真是不容易啊。
之前是他,现在是晏小公子。
晏小公子虽然语气不太好,最后一句话倒是说中了,或许正是说中了,秦钩才忽然发怒。
扶游叹了口气,或许秦钩真的谁都不爱,他最爱自己、权势和皇位。
不过这和他也没有关系了。
扶游小跑着回了房间,把刘将军塞给他的那块玉佩拿出来。
趁着秦钩被晏小公子缠住,他要快点把这个烫手的玉佩处理掉。
刘将军啊刘将军,真是害死他了。
扶游没让两个小太监跟着,自己揣着玉佩,就跑到了庭院里。
他蹲在地上,准备挖个坑,把玉佩埋起来。
可是这几天一直在下雪,地上积雪太厚,他挖了半天,也没挖到土,要是埋在雪里,等雪一化,不就被发现了吗?
他只能继续揣着玉佩,走出福宁宫,在外面找地方。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小角落,挖好了坑,刚准备把玉佩放进去,扶游想了想,又后悔了。
刘将军已经死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没把玉佩给太后,他会不会……
扶游忽然觉得脖颈一凉,心里毛毛的,他站起来,最后决定把玉佩还给刘太后。
扶游在路上拦住一个小太监,向他问路,然后按照小太监说的,走到一个偏僻破落的宫殿前。
宫门紧闭,他本来也不想进去,把玉佩放在门口地上,再叩了叩门,转身就跑了。
他匆匆跑出走廊,听见身后殿门开了,不由得加快脚步,径直跑到宫道上。
扶游扭头看了一眼,看见身后宫殿里有人把玉佩拿走了,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再转回头,就撞上了一个人。
扶游险些站不稳,那人握住他的胳膊,扶了他一把。
那是个身披甲胄的文人,或者说,是个儒将。
风尘仆仆,不减清俊。
那人低头看他,喊了一声:“扶游?”
扶游收回手,往后退了
一步,俯身作揖:“晏大公子。”
他显然有些不自在,摸摸鼻尖,小声道:“晏小公子在福宁宫,他好像出了点事情,你快过去看看吧。”
说完这话,扶游再行了个礼,扭过头就跑了。
晏家有两位公子,旁人戏称为大雁和小雁。
大雁晏知,是晏家家主的原配夫人所生;小雁晏拂云,是继室所生。
好吧,扶游有一件事情一直没说,他和晏拂云,小的时候一起在学宫念过书。
晏拂云喜欢炫耀,经常带学宫里的人去晏府玩儿。当时晏知是学宫里,乃至皇都里有名的世家公子,他也是晏拂云炫耀的资本之一。
晏知脾气好,总是淡淡地笑着,任由晏拂云的朋友们参观。
扶游当时也挤在参观的小孩里,还有幸得到过和晏知酬唱的诗句竹简——
其实是因为,晏拂云的其他朋友全部都不太会作诗。
扶游一路跑回福宁宫。
晏小公子已经走了,秦钩坐在正殿里看奏折,门却大开着,地龙烧起来的热气都跑了。
扶游轻手轻脚地想要溜走,还没来得及走出一步,秦钩就抬起头,用目光把他锁住。
扶游没由来地有些心虚,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直到秦钩朝他招了招手:“小黄雀,过来。”
扶游才跨过门槛,殿门就被关上了,他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秦钩问他:“去哪里了?”
“去外面了。”扶游不敢撒谎,“忽然发现我那里有刘家的玉佩,本来打算拿出去丢掉的。”
“后来怎么不丢掉了?”
“我……我怕刘将军的鬼魂缠着我。”
秦钩笑出声:“胆小鬼,怕什么?他再敢来,我照样再杀他一次。”他又朝扶游勾了勾手指:“过来,检查一下你中午吃药了没有。”
扶游想到昨天晚上他的检查,不自觉后退半步,有些害怕。
所幸秦钩今天心情大好,不跟他计较:“过来,就看看。”
扶游没办法,只能挪着步子,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
还有两三步的距离,秦钩一伸手,就把他拉到怀里。
秦钩捏住他的鼻子:“小黄雀,张嘴。”
扶游呼吸不过来,不张嘴也得张。
秦钩又问他:“东西都收到了?不闹了?”
秦钩单方面宣布和好。
但是下一秒,秦钩好像闻到了他身上生人的气息,他稍冷了声色:“出去还见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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