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设崩塌第三十三天（2 / 2）

“对，成绩特别差，真不知道他怎么敢那么买营销……”

费至文一边贬低着方寻瑜，一边不忘抬一下自己：“对，我实在看不下去大家这样被骗了，一直蒙在鼓里的粉丝真的挺惨的……”

【我以前还挺喜欢方寻瑜的舞台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吐了。】

【营销皇族滚出选秀，我就说谭弘济从来不关注娱乐圈的事，怎么那天突然发了微博，原来如此。】

……

就在气氛越来越好，费至文一边看着观众们夸自己的琵琶弹的不错，一边准备说自己也马上签约成为艺人了的时候，一条弹幕几乎把他直播间里的观众几乎全带走了。

【报——！！姐妹们，快去看！方寻瑜要弹琵琶了啊啊啊！！】

费至文的直播间本就带着猎奇心的吃瓜网友和方寻瑜黑粉最多，还有极少数来直播间录屏保存证据的方寻瑜粉丝。

而费至文的爆料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刚刚的直播也一直在弹琵琶聊自己，想要来吃瓜的网友一听另一边更刺激，立刻都跑了。

想要抓方寻瑜黑点的黑子也紧随其后。

费至文直播间里，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还在坚持。

看着直播间骤然减少的人数，费至文的笑容渐渐消失：？？？

就在费至文安慰着自己，起码这次直播还是给自己拉了几个粉丝的时候，又有弹幕飘了过来。

【主播后面是要一直弹琵琶了吗？还讲不讲有关鱼鱼的事情了？】

【要是不讲了的话我们也撤啦，没有那么多手机，我也想看鱼鱼弹琵琶吹唢呐呜呜呜。】

费至文：？？？

*******

另一边。

方寻瑜只是接到了个通知，他本以为直播就是跟自己之前的舞台直播那样，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用管那些设备就行了，却发现这次直播跟自己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看着队友们纷纷跟手机屏幕打招呼，方寻瑜也学着打了个招呼。

【呜呜呜呜鱼鱼好可爱！看起来还有些呆呆的，好想RUA鱼哦呜呜呜。】

【那个博主还说鱼鱼皇族，说什么专门给鱼鱼开直播让他澄清的，这根本就不是好吗！每个组都直播了，而且是生活向的！】

【就是就是，还说鱼鱼已经准备好公关词准备对着镜头全文背诵了，呜呜呜真要是这样就好了，我也不至于到现在只听到鱼鱼的一声“大家好”了，悲。】

……

牛导一边看着弹幕走向，一边转头小声地跟楚怀瑾感慨着：“怀瑾你还是厉害。”

“现在弹幕风向都挺好的，其他人的粉丝也都挺高兴，目前看来还是挺成功的，”牛导点点头，“之前的乐器也都准备好了，过会工作人员就去布置直播任务，让大家才艺展示了。”

“不用，”楚怀瑾的视线落在了方寻瑜的身上，“不需要。”

“表演才艺太刻意了，”楚怀瑾笑了笑，语气...

中带着笃定，“他能处理好的。”

“啊，瑜瑜的舞台有问题？”季临风看着不停的屏幕，神色疑惑。

直播里，不少人问方寻瑜的《兰陵入阵曲》的唢呐舞台的问题。

“怎么可能有问题，”季临风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瑜瑜作假干啥啊？就当时郑开霁的那个阴狠劲，瑜瑜要是舞台作假，郑开霁不得举报死瑜瑜啊。”

“对啊，”路彬彬看着评论，也露出震惊的神色，耿直地说着，“要是假唱，不可能只让方寻瑜一个人假唱吧，那不一视同仁，我们肯定是要闹的。”

“我也不知道这会播到第几期了，反正大家可以去看看，我们之前没瑜瑜帮我们的时候，舞台那么差。”

“要是假唱舞台还那么差，”路彬彬语出惊人，“那内娱岂不是要完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路彬彬和季临风是什么诡异思路。】

【笑死了，我本来还有点怀疑方寻瑜的舞台有什么问题的，被他俩说服了，真的好有道理哦。】

【真的！！而且他俩都不是演员，都是纯素人出来的，应该都不太会演戏，我是研究微表情的，刚刚他俩那些震惊的表情都很真，没有表演痕迹，也看不出来撒谎痕迹（从视频上来看）。】

……

练习室里，方寻瑜看着那些让自己感到头晕飞速滚动的评论，又听着大家说得话，有些迷茫地眨眨眼。

“瑜瑜，”季临风主动替粉丝操心了起来，转头对着方寻瑜说着，“我们去问节目组要唢呐吹一曲！”

突然被要求吹唢呐的方寻瑜：？？？

“啊，”方寻瑜也不知道前因后果，“现在去找节目组要唢呐会不会有点打扰？”

【他不敢了，心虚了。】

【别看其他人说得多么好听，最后我们还是要看做了什么的，他连唢呐都不敢吹……】

方寻瑜说完，看到屏幕前花花绿绿的屏幕突然滚动的快了起来。

他回想了一下刚刚大家说的内容，虽然看不太明白那些花花绿绿滚动的弹幕，但是也大概推测到了大家到底是在说什么。

可能是在质疑自己唱歌或者吹乐器的时候造假。

他看着弹幕中飘过的“水平不行”之类的话，眉毛也微微皱了皱。

“但是我们这里有琵琶，是三公舞台要用的，”方寻瑜看着屏幕，继续说着，“我唢呐水平确实不太算太好，给大家弹首琵琶能行吗？”

“下次要是有机会，给大家吹唢呐。”

方寻瑜不太好意思麻烦节目组，他说完，微微凑近屏幕，想要看清快速滚动的评论到底说了些什么。

一张放大了的脸瞬间占满屏幕。

那双好看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眨了眨。

【救命，美颜暴击。】

【呜呜呜他眼睛好好看！么这个奇怪角度还能这么好看啊呜呜】

【可恶，想在他的鼻梁上滑滑梯！还想挂在他的睫毛上荡秋千！他是真的好看，这居然都没化妆的呜呜呜】

不少人呜呜呜地...

发着感慨美貌的评论，也有不少粉丝在认真回答着。

【行行行，你好看你说什么都行！】

【其实唢呐那个看直拍已经挺清楚的了，正好那个博主还说鱼鱼的琵琶水平不行，弹琵琶！就弹琵琶！！】

【对，而且他也在弹琵琶，鱼鱼你也弹！秒杀他！！】

“瑜瑜，弹！”听过方寻瑜琵琶的众人看到这个评论以后来气了，“给大家露几手！”

“我跟大家说，”季临风像是炫耀自家孩子一样，自信地说着，“瑜瑜绝对弹的比那个人好！”

不少黑粉听完以后纷纷开麦。

【笑死了，话不能说太满。】

【就是，琵琶大师比谭弘济更难请，我知道的重量级根本不理娱乐圈的人，甚至看都看不上，我话就放在这了，这次不可能有谭弘济这种类别的大师来愿意跟着做戏了。】

【谭弘济当时愿意来是以为方寻瑜宣传了唢呐吧，以前唢呐是小众乐器，方寻瑜那一个舞台，把唢呐文化带起来不少，谭弘济当然愿意帮他宣传，但是琵琶又不小众，学的不少，人家琵琶大师干嘛理会他。】

……

有些评论是职业黑发的，有带节奏的意思，也是想在方寻瑜弹之前搞一下对方的心态，然而看那些评论感觉眼晕的方寻瑜根本就没看屏幕，直接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琵琶抱了出来。

方寻瑜抱着琵琶，看了一眼屏幕，想了想，干脆利落地说着：“给大家弹一首《淮阴平楚》。”

说完，方寻瑜补充了一句：“也就是大家现在经常说的《十面埋伏》。”

【！！刺激起来了！又是《十面埋伏》！笑死，这真是学琵琶的人手必会了哈哈哈。】

【刺激，那个博主刚刚也弹了十面埋伏，之前郑开霁也弹的十面埋伏，这么多版本也好对比，谁丑谁尴尬哈哈哈。】

黑粉们在弹幕中也继续蹦哒着，语言及其难听，让人看到了很难不火气上涌。

然而方寻瑜完全没看到，他已经抱着琵琶坐下了。

“铮——！”

“铮铮铮——！”

方寻瑜没说话，起手，清脆却又充满力量的琵琶声猝不及防的响起。

观众们愣了一下，却很快就被这几声琵琶声带入了情境，甚至有些想象力强的观众眼前已经浮现出了画面。

列阵，点兵。

琵琶声由散渐快，调式的复合性及其交替转换，带了一些不稳定性，像是千百人一起呐喊的激励，也像是那出征前的金鼓战号齐鸣。

点将，排阵，走队。

轻拢慢拈抹复挑。方寻瑜的手灵巧地在弦之间游走，半轮一线，弹挑三或四弦，方寻瑜接连不断的长轮指快得像是能看见残影，把军队勇武矫健的雄姿和将士威武的气派通过铮铮的琵琶声展现的淋漓尽致。

埋伏，小战，大战。

生死搏杀。

拼双弦、推拉的手法在方寻瑜的手中像是带上了魔法，绞弦后拉弦，推弦……方寻瑜的手法近乎炫技，曲子也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只是这热闹中，观众们听出了轻重缓急，忽远忽近的紧张之感，他们...

甚至感觉自己在方寻瑜的琵琶声里，听到了马蹄声，听到了那从远古传来的刀戈相击的声音。

他们随着方寻瑜的琴声，仿佛看到了呐喊声交织起伏，两军交战的场面，震撼人心。

败阵，自刎。

方寻瑜来了几个绞弦，表达着马蹄嘶鸣，同音反复和节奏紧密的马蹄声交替，让人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甚至本来依稀还在滚动的评论区都空了。

没有人想法评论，直播间的每个人都被这琵琶声吸引了，甚至在同一时间，所有人都因为这音乐声屏住了呼吸，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众人随着这音乐声，像是感受到了那战鼓声声，西风萧瑟，马蹄长鸣，甚至体会到了那种没有归路的悲怆。

就在观众们跟着音乐沉浸，心中也感受到一阵凄凉的时候——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方寻瑜猛然抬头，看向镜头的眼神让人为之一震。

那是一种“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决绝，还带着淡淡的穷途末路感的悲壮，配上方寻瑜这张带着漂亮的脸，简直把BE美学体现的淋漓尽致。

四弦一划，音乐嘎然而止。

戛然而止后恰到好处停顿，配上方寻瑜带着微微破碎感的神情，把人心彻底揪了起来。

即使是在练习室里，即使没有漂亮的服装和舞美，即使没有高清的画质，这首曲子带来的震撼和传达的情绪依旧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里。

他们感同深受地感受到了那种悲怆。

他们甚至在这个瞬间，感受到了音乐带来的无尽情感和力量。

观众们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在听到方寻瑜的那声镇定地“我弹完了”，大家才猛然回身，心情激动地疯狂发着弹幕。

【啊啊啊啊啊啊！封神了！！！！这就是曲惊四座吗呜呜呜，白居易诚不欺我啊呜呜呜……】

【呜呜呜我哭死，我真的心情完全跟着这琵琶声大起大落了，呜呜呜，《十面埋伏》是讲的项羽的故事吗，我要去读历史了呜呜呜。】

【真的，一直说音乐是有温度有画面的，真的，音乐还是有灵魂的，我现在心里还是有那种悲壮的感觉呜呜呜呜，我感觉我就是那个西楚霸王呜呜呜。】

……

方寻瑜没什么过多的解释，只是一曲琵琶就让“路见不平来爆料”的所谓黑料成了笑话。

更要命的是，两人都弹的是《十面埋伏》，确实是……谁丑谁尴尬。

在方寻瑜的这首《十面埋伏》的对比下，“路见不平来爆料”的《十面埋伏》显得平淡无奇。

#方寻瑜 十面埋伏##方寻瑜 琵琶#甚至登上了热搜。

方寻瑜的这段琵琶视频也被争相传阅。

【呜呜呜，即使没有漂亮的衣服和古色古香的背景，依然有这么震撼人心的曲子。】

【我在国外留学，刚刚给我的国外朋友们看，他们人都听傻了，直接把...

我听到文化膨胀了呜呜呜】

【方寻瑜牛！！三公是还要弹琵琶吗！！呜呜呜呜我好期待《锁》的舞台啊呜呜呜呜】

……

一片狂欢中，也有不少人还记得一开始方寻瑜弹琵琶的原因。

【这“路见不平来爆料”放的肯定是假料了吧，刚刚那琵琶不可能是再放的录音了吧。】

【呜呜呜，我只能说，我听过好多遍《十面埋伏》的录音，那些录音里听不出杀气和这种穷途末路的悲怆感的，呜呜呜方寻瑜是真的很牛。】

……

网上讨论纷纷。

央音的宿舍里。

“今夜闻君琵琶语”终于结束了期末考试，晚上拿出手机准备看一下八卦的时候，突然被#方寻瑜 十面埋伏#这个话题吸引住了。

“今夜闻君琵琶语”全名叫李温语，因为方寻瑜的唢呐舞台被自家室友带着，彻底入了坑。

作为琵琶专业小有成就的学生，他当时看直播回放的时候就觉得方寻瑜应该是会琵琶的，只可惜追了那么多次舞台，鱼鱼也只是吹了那么一次唢呐，丝毫没有在琵琶上也路一手的兆头。

后面李温语专心期末考试，也就没来得及再关注，之前那一波红V也因为自己没常发微博再次掉成了黄V。

他看着这热搜标题，内心感慨可真是巧的很——

他这次的期末论文，就是《浅谈琵琶曲‘十面埋伏’中的技法与感情的融合》，听了无数版经典的《十面埋伏》才憋出来的论文，简直要写到吐血。

虽然因为期末论文自己听《十面埋伏》已经听伤了，但是一想到那是鱼鱼在弹琵琶，刚刚还跟室友吐槽也在不想听到《十面埋伏》的李温语因为对偶像的热爱，还是点开了这个视频。

跟他想象的华丽舞台版不同，李温语看到练习室版本来有些后悔自己点进来，却在听到第一个音，看到方寻瑜的演奏手法后，眼睛都直了。

他越听越震撼，越听越感慨自己的期末论文交早了。

“听什么呢？这么投入？”室友张乐新拿着自己的宝贝唢呐凑了过来。

原本沉默寡言的唢呐大佬在追星后也变得话唠了起来，经常时不时地吹个唢呐活跃气氛，整个人看起来开朗了很多。

李温语顾不上说话，只是把视频调成了公放模式。

“十面埋伏？”张乐新的声音中带了写惊奇。

“你不是都交完期末论文了么？怎么还在这听《十面埋伏》？”

张乐新有些不理解地问着李温语，却在听到了几段后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音乐是相通的。

“太牛了，你怎么不早找到这版，”张乐新听完，有些震撼地说着，“直接分析他弹的就行了，也不用那么费劲了……”

“对了，这是哪个大佬弹的，”张乐新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凑近，“太牛了，这是你们哪版教材的演示录像？”

他感慨般地问着李温语，却在看清楚人以后瞪大了双眼——

“啊？？？”

“是……方寻瑜？！？”

“他不是吹唢呐的吗？怎么去弹...

琵琶了？？”

……

在张乐新充满疑惑的碎碎念中，李温语也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有些激动地跳了起来，脸有些发红。

“啊啊啊啊他是琵琶天才啊！！！”

“我明天要去跟我导师分享！这是我们琵琶届的紫薇星啊呜呜呜！！”

他看着一脸不可置信，震惊到神情呆滞的张乐新，清了清嗓子——

“不行吗？”

“怎么……还不允许我们琵琶跟你们唢呐抢人了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