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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熟悉角落走去。

听见轻快的脚步声，坐在最角落位置的男人突然回头。

他整张脸埋在卫衣的兜帽里，只露出高挺的鼻子，叫人看不清表情。

即使隔着重重遮挡，Cold也能一眼认出来者何人，突然间脊背都绷紧了。

钟不拘轻声问：“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Cold喉结滚动了两下，声线低哑：“不想回。”

钟不拘瞥了一眼桌面，烟灰缸里积满烟头，语气严厉起来：“不是让你少抽烟吗？”

他之前没见过Cold抽烟，似乎就是这两天出现的坏习惯。

Cold垂着眼不去看他：“我已经坏透了，抽烟不算什么。”

钟不拘：“和故意伤害罪比，确实不算什么。”

Cold抿了抿薄如刀锋的唇，艰难道：“现在还能解约吗？我不想打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敢直视钟不拘的眼睛：“对不起。”

钟不拘对他的道歉置若罔闻：“判决书发我。”

Cold：“不行。”

说完，他迅速低下头，避开钟不拘的目光，沉默地坐回机位。手指在键盘上胡乱敲击，游戏里的技能毫无章法地释放着，却始终不肯再开口。

钟不拘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地等了十分钟，直到屏幕上赫然跳出Defeat。

钟不拘淡淡道：“我数三下，判决书发我，然后跟我回基地。”

Cold不说话，又点开一局游戏。

钟不拘：“三。”

Cold默默选了英雄。

钟不拘：“二。”

Cold看了眼桌上的烟盒，探出手又缩了回来。

钟不拘的“一”字还未出口，只见Cold猛地站起身，脑袋低垂着，浑像对主人认错的小狗。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好吧。”

钟不拘很轻地笑了一声，转身径直往网吧门口走去。Cold连游戏账户都没登出，就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两人站在昏黄摇晃的路灯下等网约车。

钟不拘这时候才发现，沈安给他打了好些电话，都被他错过了。

他懒得回复，侧身看向Cold，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脾气还挺大，你的职业生涯这么不值钱？”

Cold依旧把脸缩在兜帽里，他几次侧身转向钟不拘，又迟疑地转了回去，就像北城夜风里摇摆不定的落叶。

直到网约车的远光灯将两人的身影拉长，Cold终于低声道：

“我不想当你们的小三。”

听见钟不拘冷笑一声，Cold又局促道：“昨晚我听到了，你们……”

远光灯恰好刺破他脸上浓重的阴影，钟不拘发现他脸很红。

哪里像是未成年就屡次把继父揍进医院的狠人？

两人一齐坐进网约车的后座，钟不拘才开口：

“我的小三是你想当就能当的？”

Cold瞪大眼睛看向他。

钟不拘摘下围巾口罩和帽子，露出极具冲击力的艳丽的脸：

“我同意你给我当小三了吗。”

震惊于他的直白和果决，Cold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