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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几个星期过去,伤口是该慢慢痊愈了,只不过宋恒焉一直没有把纱布揭下来,我也没深究,以为他还得再多休养一段时日,吃饭的时候都是尽可能吹凉了喂到他嘴边,没让他自己动过手。

宋恒焉的表情没变,我却能察觉到他整个人在一瞬间都僵硬了起来,好像偷吃了零食被发现的小孩,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竭尽所能地思考、运转,想找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能让大人消气的借口来。

应该要生气才对的,因为他还是隐瞒了我,害我每天上班都在惦记着他没好全的伤口,也问过医生,怎么偏偏宋恒焉的伤就好像痊愈得比其他人都要慢,是不是先前的手术没有做得足够好,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怪不得那医生支支吾吾半天,只说出一句“每个人的身体状态都不一样,伤口痊愈的时间也不一样”就躲避着我的追问落荒而逃了。

合着宋恒焉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裹着个纱布,在这继续享受病号的待遇。

我的倦意都在这个事实的冲击下消散了,捧起宋恒焉的脸。他自知理亏,不敢和我对上视线,只楚楚可怜地垂着眸,一副我说句重话他就能梨花带雨的模样。

过了几秒,我在他的脑门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不知道怎么的,我在短暂的错愕过后,忽然一下子就理解了宋恒焉的心情。

我的身体虽然比我哥好很多,但还是难免有生病的时刻,只不过病来得快,去得更快。有时才喝完药没半个小时,我就能感觉到烧退得差不多了,可是因为不想回去上学,因为还想陈女士再多担忧我一会,我试过将滚烫的药碗贴在脑门上,也试过把水银温度计放在热水袋底下,想营造出我仍然没退烧的假象。

当然,我那点小伎俩对生活经验丰富的陈女士来说压根不够看的。她会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的把戏,劈头盖脸把我训斥一顿,让我赶紧滚回房间背书,别在这里演这种拙劣的戏码,多余给她添乱了。

每次被她拆穿时,比起负罪感,占据上风的更多是不知所措和难堪。

我没有我哥那副容易生病的身体,因而也不知道究竟要如何才能让陈女士的关怀更多地落到我身上。

随着日子的推移,我意识到自己那些小伎俩的愚不可及,这才不再重蹈覆辙了。

而宋恒焉又做错了什么呢?他只是想要继续停留在病号的位置上,被我关注、被我照顾而已。我自己又不是没在小时候做过一样的事,又哪来的资格怪罪他呢?

那份早就被我忘掉的离婚协议,宋恒焉始终记得。他划了一个错误的等号,觉得出院回家,就等于又要把那件事搬上台面来计较。

他皮肤白,脑门上被我弹过的位置留下了明显的红痕,加上水汪汪的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反倒显得我格外像个欺负良家妇男的恶棍。

我叹了口气,与他头靠头地相依着。就算是这样,就算他看起来真的很可怜,有些话也要跟他说清楚,他才能明白。

“我喜欢你,恒焉。”

“不是看你受伤了才同情你,不是因为你是个病号才可怜你。就算你恢复了健康,我也还是喜欢。不如说,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一直是健康平安的。”

“就算你没有住院,我也会早点赶回家看你的。当然了,前提是你也不加班,我们就可以一起吃晚饭,看看电影,聊聊天,然后洗澡睡觉。”

“这比在医院里呆着要好多了吧?虽然这里也有电视,但医生护士总要查房的。不像在家,除了阿姨会来搞一下卫生,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俩。”

我特地把重音放在“我们俩”上面,一字一句都讲得很慢,确保宋恒焉能够听清楚,能够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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