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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连娄殊为都放下面子变得坦诚,陈寄也没回避话题:“我没想过谈恋爱。”
语文课代表又问:“那是现在,等上了大学想法也许就不一样了呢?调查一下,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陈寄说没想过,很明显在场人都不买账,于是他想了很久,才缓慢道:“诚实、听话、少惹麻烦。”
这个答案林思弦并不意外,是一个很符合陈寄的、预料之中的回答,只是他一直逃避的想象不可避免地具像化在他心里。他意识到只要自己放手,所有事情就会回归原位——而现在并不是他想不想放弃的问题,他们马上会分隔两地,自己想再怎么“仗势欺人”都只会鞭长莫及。
饭局结束的当晚,陈寄习惯性地将自行车推过来,而林思弦头一次没打算上后座。
“我还有第二场,”林思弦点了根烟,轻轻拍了对方的肩,“今晚用不着你,你可以解放了。”
陈寄什么都没说,没有因为林思弦的“开恩”而表现出任何情绪,连一句“好”也没有施舍,就这样骑车离开。林思弦看着他的背影想,或许不只是今天,以后都能解放了。
这是拖延这么久以来,林思弦第一次尝试戒断。那个暑假里他换掉手机号,屏蔽掉所有信息,独自坐火车去了南方某个以自然风光闻名的小城,在一家民宿里住了一个多月。他在网上随便找的民宿,条件很一般,旅游旺季里每天人来人往,有时直到深夜也喧闹不停,反而让林思弦觉得心安自在。
临近开学前他才回家,刚回去便知道了一个重磅消息。陈寄的高考分数出乎意料的高,排在班里第一,远远高出本地任何一座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听说他原本想维持自己曾经的志愿选择,但学校老师轮番劝说他,或许也提到他们可以帮衬陈烁的学习和生活,最终陈寄选择了符合他分数的一所院校——跟林思弦的学校距离三公里。
开学的前两个月里,林思弦并没有联系过陈寄。在新学校他过得尚可,佐伊是他的校友,在原本的城市里或许别人还对她的行为习惯颇有微词,但在戏剧院校里她凭借外貌便是真正的社交之星。没课的时候,林思弦便跟她一起鬼混,她最近Date一位乐队主唱,他们时常在Live House里待一整晚。
“那贝斯手也是个Gay,”有一次佐伊告诉他,“你要觉得OK我给你们组局。”
“姐姐,”林思弦咬着吸管对她笑,“你不应该先确认我是不是Gay吗?”
佐伊斩钉截铁:“你肯定是。”
林思弦好奇她笃定的原因:“为什么?”
佐伊给他抛了个媚眼:“因为你没有跟我告过白。”
离家几千公里,林思弦没必要过度掩饰自己的性取向,但也没有答应佐伊的牵线。不过半个月后,吉他手还是主动出击了。吉他手是个二十五岁的海归,回国后不找工作继续玩乐队,会说一些很好听的话,比如“以后你当电影主演我来给你弹主题曲”,同时接受度也很高,告诉林思弦如果只想要Situationship的话他也没问题。
林思弦跟吉他手碰了个杯,告诉对方他考虑一下。
不知折磨自己是人的天赋,还是只是林思弦如此。这个夜晚里他难以自拔地想到陈寄,想既然他的志愿都能改变,是不是当初的独身主义也会随情况发生改变,会不会也有新的人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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