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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怕辛宜寻短见,二来怕她行刺主上。有些为难,云霁上前道:
“夫人,少了一只金簪两只金镯,奴婢无法向主上交代。”
“怎么,他连几只首饰都不舍得与我?”辛宜冷着脸。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主上待夫人……自是极好,又怎么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只是夫人,毕竟是这吴郡太守府之物,若少了不好对账。”
“我拿出去当了。”辛宜撇过脸,不想再与她过多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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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其结果无非就是被报给季桓。她给安郎几支饰物做盘缠又如何不可!
云霁终是不再说话,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默默退去。
辛宜紧张地攥着手心的金簪,垂眸看去,发现掌心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过去她顾念安郎和阿澈,生怕季桓对他们下手。但眼下,她再也无所顾虑,季桓他既然做得这般绝,那她就再也没必要忍了!
什么心机深沉,什么奸细内应,什么咒术下蛊,这些被安置的莫须有的罪名,她受够了!
在此处的每一刻,她都度日如年,厌恶透彻。
“夫人,会稽郡的杭夫人来了,大人吩咐过要您未时到酉时同杭夫人学习礼仪。”丫鬟青玉道。
“我今日身子不适,不想见。先另外安置杭夫人。”辛宜冷冷道。
“夫人,大人吩咐过,若您不学,奴婢们今日就要受二十板子。”
青玉都快急哭了,急忙跪下辛宜,哀求道:
“还望夫人开恩,饶奴婢们一条命吧。”她跪在地上,一双眼眸湿漉漉的,含着哀求与恐惧。
“我饶过你们,那谁又饶过我!”辛宜垂眸侧过脸,自嘲地呢喃着。
见青玉红玺一直俯身跪在地上。辛宜抚着额头,叹了口气,良久,她终于缓了神色。
“将人请进来吧。”
“谢夫人,多谢夫人!”青玉感激不尽,抹了眼泪急忙去请人。
她回了寝屋,不声不响地将那金簪藏到了她那一侧的褥面下。
既然所有的根源都在季桓,那只要他死了,便没有人能在折磨他们一家三口了?
辛宜忽地鼻尖泛起强烈的酸意。她既替安郎难过,又在心中恼恨季桓。
救命之恩,她早就不欠他了!如今一码归一码,若非他做得太绝,她又怎么会被逼到这种地步上去?
很快,一位身形纤细,姿态端庄的中年妇人从容的进了外间。
辛宜见到她,倒也没有太过诧异。过去在清河,她也被季老夫人强摁着学了几年规矩。
所谓的世族礼仪,不过是那些自诩是世家大族用来伪装自己束缚别人的工具。
一开始,她曾以为季桓这个季氏宗子,容止端方,最重规矩。过去他也常常用规矩要求她。
那时她还不懂,现在来看,季桓就是一个彻彻底底厚颜无耻的伪君子。分明跟守规矩沾不上一点边。而那所谓的清冷矜贵,不过是他伪装给外人看的。
他的心肠,黑得够彻底!
第一日,杭夫人也倒没有为难她,只板着脸同她讲了一些世族的要事,和几个常见的礼节。
经过了一天的风雨波折,辛宜满心满眼都是夜间的筹划,哪里肯用心听那些令她厌烦憎恶的规矩与世族。
杭夫人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她的神态,心下很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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