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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羊总是被猎杀的那一方。

道铂眼神震颤，唇角张合几次，最后只沉声道：“让我想想。”

郁桉：“好。”

从道铂的反应来看，他不需要再多劝了。

真正爱女儿的父亲，知道怎样的选择对女儿是最好的。

……

回到家，郁桉还是私下找贺黎安解释了一下“女婿”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贺黎安微笑道：“道铂很有眼光。”

郁桉十分认同：“嗯，他见我第一面，就想让我娶他女儿。”

贺黎安的面色顿时黑了几分：“莱玛很漂亮。”

郁桉依旧认同：“嗯。”

贺黎安深吸一口气：“我要睡了，晚安。”

郁桉：“晚安。”

下一秒，房门就被关上了。

郁桉：？

他还没走呢，这么快就关门，也太没礼貌了。

房门突然又打开了。

贺黎安紧绷着一张脸：“郁桉，说好要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你不可以和别的人结婚。”

郁桉一愣，后知后觉的发现贺黎安是在生气。

“莱玛是个有智力障碍的病人，她的心智停留在小孩子阶段，并不具备承担恋爱和婚姻的能力，任何一个健全的成年人，都不该动和她结婚的心思。”

虽然这话听起来只是在解释他不会和莱玛结婚，并没有说明他不会和其他人结婚，但贺黎安已经十分知足了。

“嗯。”

“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答应跟莱玛结婚？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郁桉说完，才惊觉自己依旧很在意贺黎安对自己的看法。

从前的事情，其实并没有真正过去。

那些没有解决的问题，一直都存在，只是他不去听不去看，就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可太过在意别人对自己看法，会影响自我认知，郁桉不想变得那样，在贺黎安开口之前便继续说：“时间很晚了，我先走了。”

他刚转身，手就被人抓住了。

讲得确切一些，其实只是被抓住了一截指尖，一点都不强势，甚至给人一种示弱的感觉。

郁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贺黎安。

他一年没有再长高，站在贺黎安面前依旧矮了一截，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贺黎安的脸。

贺黎安垂着头，漆黑的眼里映着他的模样：“郁桉，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内心的恐惧，让我觉得谁都能抢走你。”

郁桉恍然大悟：“你耍那么多小手段，都是因为这个？”

话音落下，他就感觉到抓住自己指尖的那只手颤了一下。

但贺黎安的脸上却没有异样：“是。”

这种内心明明很忐忑，脸上却故作镇定的模样，看得郁桉都有些怜惜了。

他抬手轻轻抚摸贺黎安的脸：“何必呢，哥哥。”

从睡衣事件开始，以及贺黎安随时随地故意做出来的善解人意的模样，以及许许多多让他觉得古怪的小细节，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贺黎安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让贺黎安变成这样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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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桉没想过会给贺黎安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也许当初好好告别之后，再和平分手的话，贺黎安就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