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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跟祝温通电话的时候，郁桉就守在旁边光明正大的偷听。

贺黎安见他伸长了脖子，就开了免提。

郁桉坐回去，听见贺黎安跟祝温报了平安，又提起要打钱的事，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只可惜，正常的巨额打款流程比较久，不会立刻到账。

等贺黎安结束通话，郁桉才开口：“祝温恢复得很好。”

“嗯，这有你的功劳。”贺黎安见他眼底里闪过笑意，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只不过他太久没有见过你，已经记不起你的名字了。”

意料之中的事罢了。

郁桉并不伤感，只是有些好奇贺黎安是怎么一直记得自己的：“那你呢？”

贺黎安不眨眼的注视着他，嗓音难掩失落：“你希望我忘记你。”

郁桉：“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忘记我，对你会更公平。”

那时候他和贺黎安都不开心。

不开心的情况下，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

那时候他已经想通了，感情在他人生中的占比本就没有太多，他有自信能很快展开新生活。

但贺黎安跟他是不一样的。

在贺黎安心里，爱比一切都重要，这也是贺黎安当时即便不开心也不提分手的原因。

这些其实是郁桉离开A市后才想明白的事情。

他那时也意识到他跟贺黎安都不是完美爱人，他们都没错，他也接受并原谅了自己，希望贺黎安能真的忘记他，能过得幸福。

虽然偶尔想想也仍旧觉得不甘心，但新生活真的很有意思，会冲淡这种情绪。

时至今日，他仍旧不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

许久，贺黎安才压抑着情绪问：“那对你公平吗？”

“嗯？”郁桉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活生生的存在过，却要被抹去痕迹，被所有人忘记，这对你不公平。”

即便郁桉就在眼前，可贺黎安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眼睁睁看着郁桉存在的痕迹一点点消失却无能为力，那种浑身发冷心脏下坠的感觉就会再次出现。

郁桉听出来贺黎安大概猜到了些什么，也不再掩藏：“我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人。”

至少不应该在A市存在。

那是故事的中心，是以江沉韫为中心的世界。

金尼，这个故事之外的地方，才是属于他的。

贺黎安不说话，像是无声的反驳。

郁桉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你为什么没有忘记我？”

贺黎安：“因为不想忘。”

郁桉有点感动：“谢谢你。”

贺黎安闻言，突然靠近他。

潜意识的信任让郁桉丝毫没躲，只睁大了眼睛看着贺黎安。

贺黎安轻笑：“那你能接受我的追求吗？”

这是再见面以后，他离郁桉最近的时候。

他隐约能闻到一点熟悉的香水味，这是他用惯的香水，但在郁桉身上却更好闻，好闻到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郁桉瞥见他明显起伏得更快的胸膛：“你认为我是那么肤浅的人？”

“嗯？”贺黎安心绪浮动，讲话都带着气音。

郁桉笑了：“学长，我跟你可不一样，你出卖色相勾引我，我是可以睡了你却不负责的。”

当初他们正式交往的契机，就是贺黎安没忍住跟他接吻了。

以前的贺黎安，道德底线比他的装甲车还要牢固，接个吻就要对他负责——当然，这也是建立在贺黎安本就喜欢他的前提下。

而现在，这样明晃晃的拿身体勾引他，相比之下真的很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