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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川意识到什么，小心地把木雕捧出来，又看向姜以宁的手：“你是因为这个受伤的？”

姜以宁微怔，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也没瞒着：“很久没雕了，手艺有点生疏，不是刻刀划的，是木屑的边沿不小心蹭到了，没出血，就是一点点皮外伤。”

路行川盯着他的指尖看了会儿，再看向姜以宁时，眼里本来就很难平和的神色更加波涛汹涌。

姜以宁继续：“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还送了你一本我很喜欢的画集。”

他示意底下的画集：“这个老师之前还来我们学校开过讲座，我去听过，她画画很厉害。”

路行川又把那本画集拿出来，认真地看了看：“谢谢。”

他跟姜以宁说：“我很喜欢。”

姜以宁弯眼：“你喜欢就好。”

路行川又轻声说：“从来没有人那么用心地给我准备过生日礼物。”

姜以宁停了停。

他实在是没忍住：“以前也没有吗？”

按时吃药加上路行川自己积极配合治疗，以及路行川现在心里有些别的算盘，所以让路行川的状态很好，好到他主动跟姜以宁聊了过去。

路行川：“我小时候不在我爸妈身边，我爸妈工作忙，我是跟亲戚长大的。”

他垂眼：“我亲戚不是很喜欢我。”

姜以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路行川：“为什么？”

虽然在传说中的路行川，性格确实好像有点问题，都说他傲得很，问他题目总是一句你上课没听？据说他从不给人讲题，眼高于顶。

可在姜以宁看来，青春期的男孩子，在自己确实有自傲的本事的情况下，性格有点不讨喜也很正常，反正以后进了大学或是社会，总能慢慢磨，这也不算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要他家里有个路行川这样的亲戚，学习年年第一，上学跟闹着玩似的，他妈肯定喜欢得不行，他也会崇拜得恨不得跟所有玩得好的炫耀这是他家的亲戚……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优秀的人？

慕强批姜以宁无法理解。

路行川没有刻意拿捏语气，但低垂的脑袋，和话语里带着点的失落，却把可怜兮兮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不招人喜欢吧。”

姜以宁动动唇：“……怎么会？”

他认真地跟路行川说：“你很优秀啊。”

路行川…是因为小时候养在别人家，被虐待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姜以宁抿住唇，忽然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

他是见过路行川的“辉煌”的，就是因为清楚知道面前的男人在年少时有多优秀，现在才会心疼到难过。

他本来应该意气风发地长大。

现在要么开始接手家里的公司，要么去走科研……他的路本来是那么的璀璨。

“那你……”毕业晚会就在高考完的第二天晚上。

姜以宁和路行川确实穿得比较随意，只是路行川刻意看了下姜以宁穿了什么。

这会儿京都已经热起来了，所以姜以宁穿了件白色带蓝色泼墨感的T恤，还有一条黑色的工装裤。

没了校服，稚气却没褪去多少，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少了些乖软，多了点少年的清隽。

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