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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宁打手语：“你有照顾好初一吗？”

初一是他俩在小区里捡到的一条金鱼。

那时候刚好是个雨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可能是哪家买了金鱼回去养，结果路上掉了一条出来，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反正是路行川听见有鱼在地上挣扎的声音，他俩才在小洼坑里看见了一条小小的大耳半月，还是玫瑰尾，一看就不是小区里养的。

路行川忙让姜以宁去家里拿了杯子过来把鱼盛起来，又跟物业和保安说了，还在小区群里说了，又贴了告示，都没有人来认领鱼，于是没办法，他俩就先养着了。

姜以宁和路行川一起给它取了名，叫“初一”，因为是初一那天捡到的。

又一起去逛了花鸟市场，采买了缸和增氧机。

没过两天，姜以宁又刷到给鱼缸造景的帖子，摇晃着路行川，用手语跟路行川说他们也造一个景吧。

当时路行川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姜以宁，实在没办法，跟姜以宁说：“下路末好不好？我约了朋友出去玩呢。”

姜以宁就抿了下唇，松开他的手腕，穿了鞋，抱着作业本走了。

他当时才高一，小孩子气重，觉得什么有趣，就恨不得立马能办到。

路行川推开他的邀请，他当然会不高兴。

尤其他不喜欢和路行川的那些朋友玩，这就意味着，路行川不仅是拒绝了他，还是要把他一个人丢在家的拒绝。

所以姜以宁跑回了自己房间做作业，还把门给反锁了，不让路行川进。

他回到自己房间后，也没有去做作业，而是拿出手机，想去找自己初中时的朋友，或者一起跳舞的朋友，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给金鱼造景。

——他是跟路行川生气，但他只是表明一下自己不高兴，没有说非要让路行川真的抛下朋友陪他。

他哥没空，那他就找其他人好了。

至于为什么要锁门不让路行川进？他不大高兴，暂时不想看见路行川，尤其他知道，他跑了，路行川过会儿就会追过来。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路行川哪怕知道姜以宁不开心了，会把门锁上，甚至都听见了，他也还是没法跟姜以宁赌气。

心里是有一瞬不高兴姜以宁总是这样，生气了就从他身边跑开，还把门一锁不让他找他，可真的看回自己的作业本后，就无端会升起烦躁。

不只是针对姜以宁的，却是因为姜以宁而起的。

更让路行川这些年抓狂的是，因为姜以宁听不见，他想哄人给他开门，都很困难，只能蹲在姜以宁门口给姜以宁发消息。

【Z：小宁，我错了，我明天不出去了，我陪你一起去商场买东西造景好不好？你开开门】

姜以宁收到路行川消息的时候，已经在跟初中一个和他搭档跳过舞，还出过表演节目的同学联系上了。

高中对方和他们读的不是一个学校，但也还在学舞，他们偶尔还会互相分享对方一些新发现的好物。

所以姜以宁切到路行川的对话框打字——

【姜以宁：不用了，我约了我朋友明天陪我一起，你去玩吧】

他朋友确实有兴趣，尤其看了他发的照片后，特别兴奋地夸赞初一很漂亮，他也想来看看。

因此这会儿姜以宁的气也消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再说他就是有点郁闷，也没到生气的程度。

因此姜以宁发完后，还是去给路行川开了门。

正在打字的路行川顿了顿：“……”

他干脆收起手机做手语：“你哪个朋友？”

姜以宁把聊天记录给他看，告诉他是初中和他一起跳舞的那个同学。

他给路行川看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刚好刷新出一条对方新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