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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等到下一个五年重新参加比赛,以他那时的名气和能力,进顶尖的乐团或是独立办演奏会也无不可。
是翟湛英说不想和他分开,说他的身份已不同往日,不宜再抛头露面,说宁宁就是最好的,不需要任何证书或奖项证明自己……
一字一句,甜言蜜语,糖衣炮弹,温水煮青蛙。
只是那时候他还太年轻,不懂得命运所有仁慈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如梦似幻的旋律逐渐转入高潮的快板,无数画面在姜以宁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那些或甜或酸的golden hour,原来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最后的乐句结束时,姜以宁尾指都有些轻颤,仿佛恍然从一场大梦中惊醒。
他又深呼吸了几口,起身哗地拉开窗帘,日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出空气中微不可见的尘埃。
姜以宁眯了眯眼,灰蓝的瞳仁在阳光直射下变得透明,显出更浅的冰蓝色,隐约的水迹盈在眼中,像细碎的钻石一样闪闪发亮。
从琴房出来,他便发信息约了律师见面。
在律师上门之前,姜以宁先等来了另一位客人。
张宛因是来和他商量生日宴策划的,姜以宁的生日就在结婚纪念日后不久,当初他们先挑吉日举行了婚礼,而后在他满二十岁当天去领的证。
他原本想着先在纪念日和翟湛英重归于好,再好好办一个生日会,还约好张宛因一起挑宴会场地、拟宾客名单,试菜、设计流程之类的。
不过现在应该是用不上了。
姜以宁抱歉地对面前的朋友道:“谢谢你专程来一趟,但我不打算办生日宴了。”
“怎么啦,看起来闷闷不乐的,连生日都不想过了……”
张宛因旁敲侧击,问他:“昨天没和翟总和好么?”
“我们不会和好了。”姜以宁垂下眼,盯着杯子里打转的茶叶,“我要离婚了。”
张宛因一脸惊讶,很意外的样子:“离婚?不是说只是小矛盾吗,怎么突然闹到要离婚?”
姜以宁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他出轨了。”
说出来后才发现,面对现实好像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困难,反而感到莫名的轻松,他也不需要同情,只是需要更多时间。
“唉。”张宛因叹了口气,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添了些热茶:“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家那位啊,早就不知道在外面有多少个情人了。”
“反正是家族联姻,我不管他,他也不管我,底线就是不能搞出私生子,大家各玩儿各的,其实也挺好。”
女人的语气云淡风轻,颇惋惜地劝说道:“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走到现在也不容易,为什么不能再试试呢?为这点事就离婚,岂不是更便宜了第三者?”
姜以宁和张宛因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一刻竟也觉得她开始变得陌生。
他曾经是有很多朋友的,朋友里也不乏爱慕他的追求者,但婚后翟湛英总为这些人吃醋,姜以宁便渐渐和旧友们疏远了。
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是求学和闯荡的年纪,他们有的留学归来后接管家族企业,有的移民定居海外,有学电影的,也有学设计的、做音乐的,梦想干什么的都有。
十几年过去,不少人都已功成名就,只有他好像还一事无成,唯一的头衔是翟湛英的配偶,成日同各位“太太”们打交道。
张宛因也学艺术,姜以宁记得她是芭蕾舞专业,当年还是舞团首席,结婚后才退出舞台,说起舞蹈时眼里有光,明明是那样鲜活的、生动的女人,不知何时也逐渐麻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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