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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四个被困亚空间的邪教徒。

阿尔瓦雷斯一条胳膊没了,不用说,已送医;乔斯琳·贝内特昏厥——别说,这是个逃脱问询的好办法,安宁教授也开始考虑干脆把年轻的自己敲晕,然后说“我家孩子吓晕了”。

而卡米拉·琼斯和克里斯·金就是非常明显地不对劲了:两人不回答警员的任何问题,而跟安宁空洞的表情不同,他们俩的面孔扭曲,充满了极度的惊惧,让试图给他们“叫魂”的警员看着都发怵。

“叫魂”当然是没用的——困在亚空间的灵魂,是能叫回来的吗??

第114章 克苏鲁的呼唤(十二)

安宁教授忽然觉得不太对:就算被困亚空间,卡米拉·琼斯和克里斯·金的表情也太过了。

她伸手把被黑布裹住的油画“台阶”立起来,就准备揭开黑布,下去看一看,但偏偏这时候警员走了过来,翻着手里的学术报告签到表:“宁·安,她是您的孙女吗?不好意思,我们需要问询。”

洛书还在亚空间,最好不要被打扰。像卡米拉·琼斯和克里斯·金那样,被嗅盐怼到鼻子下面,万一在亚空间处于战斗中,就很糟糕。

安宁教授只好沉下心周旋,扮演一位溺爱的老太太:“宁离那位老先生坐得很远。她什么都没做。周围的人都能证明。”

警员无奈地笑了笑:“我只问几句话。这是我的任务,我也没办法。”

安宁教授:“这孩子吓坏了……”

说这句话时,一段非常久远的记忆忽然从她的脑海里浮了上来。

安宁教授并不太在意自己的记忆,自从走上连山学的不归路,她就明白记忆并不可靠。从“大乘”开始,每个邪神都有污染认知的权柄,人类的记忆不过是任凭篡改的白纸。隐器、实证、逻辑,都比记忆要可靠。

但这份记忆很怪异,明明是久远的事情,感官上却非常新鲜和清晰,仿佛在今天刚刚发生。

她记起父母出事前的那个上午,一家人吃过早饭,一起去了电车车站。父母让她一块儿上电车坐一段。

她要去哪里来着?

对了,埃塞洛克斯高中。她跟父母上了车,坐了两站地……不对,80年代的电车还没有分程计价,父母一直坐到倒数第二站,几乎是全程了,但她两站地就下,这样无疑很亏,她应该说两站地走过去就好,不必费这个钱。

这不是她的记忆,是洛书的行动——满脑子阻止邪教徒献祭的大业时,谁也不会考虑费钱这种小事。

原本的记忆被覆盖,新鲜的记忆在生成。

新的事实里,她跟父母在电车上聊天。

聊了什么?

对了,卡森·墨菲的讲座。父亲对超弦理论嗤之以鼻,认为那是物理学里的神学,但母亲却笑话父亲“电话接线员锐评理论物理学”,鼓励安宁去听听……

一种隐秘的欣喜从心底浮了上来,即使开始行动以来,安宁一直避免去想这件事情:父母死亡的事实会被改变。

安宁在连山学上的启蒙者,伦道夫·克劳斯说过,想要改变业已发生的,或者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是克苏鲁学者的大忌。

越是接触邪神的力量,越要明白自己不能使用这种力量——这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你将无法回头,直到付出一切。

虽然后来伦道夫·克劳斯自己也没能够抵抗诱惑,但他说的并没有错。

安宁用了一生的时间去调查那天发生的事情。但她反复提醒自己,我不是要改变过去——我只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只想知道谁是凶手。

甚至在连山委员会最后的行动投票时,她投的也是“弃权”。

新鲜的记忆还在继续:

她到站了,跟父母说再见——下车的时候她毫不留恋,毕竟这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告别。

“放心,我不打算在高中的讲座,讲那些晦涩的理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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