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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侯爷。”朱昭一身绛紫圆领窄袖袍衫,客客气气给贺绥行了一礼。他本就因为与裴东安有些关系而数次被提拔,虽说北境战功他一个太监分不到,可齐帝为着北境大胜欢喜,连带着朱昭也得了好处,如今已是除裴东安之外内宫地位最高的宦官了。此次皇帝指派他来宣旨,也代表了天子对于萧恪这事的在意,不过眼下贺绥却没有那许多闲心寒暄。
“久候朱内官了,燕郡王一事耽搁不得,还请即刻上车,咱们同去。”
“自然。”朱昭原就因为几年前对贺绥在军中被陷害一事袖手旁观而不敢与萧恪有过多接触,生怕人家翻起旧账来,再加上回来这些日子,他的地位稳固,少不了宫内宫外的亲近巴结,本来这次萧恪下狱,他并不想沾染的。还是一手带他出来的师父裴东安过来,一番话骂得朱昭后背冷汗直冒,这才收敛了那点小心思,不敢再怠慢此事,贺绥催促,他也没有多说什么,附和了一句便上了马车直奔刑部诏狱而去。
他二人赶到诏狱时,正撞上一众听说了乱子匆匆赶来的刑部官员,为首的正是刑部尚书。
贺绥见状眉头却不由皱紧了,诏狱虽归在刑部管辖之下,但并不与刑部衙门在一处。此刻刑部的掌事官员齐聚这里,若说是听到风声特意过来接他们的,虽也算说得过去,但贺绥心中却生出些不安来。
“吁!”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身披甲胄,左手按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之上,神情冷峻朝着那几人大步走过去,沉声质问道,“本将奉皇旨而来,诏狱出了何事?”
“贺将军……朱内官。”刑部尚书见贺绥与朱昭一前一后到来,又听得贺绥提及皇命,先给二人行了礼,对诏狱出了事并不敢有所隐瞒,“是有几名狱卒今晨被人发现毙命于所居庑房之中,且都是中毒而亡,而这几人昨夜是在诏狱轮值到半夜的,臣等听说了这事,特意传了仵作一同过来……将军!”
贺绥没听对方把话说完,当他听到狱卒中毒身亡后,立刻想到了萧璇的示警之言,直接扭头就往诏狱闯,只恨不得脚下生风飞到萧恪身边去。
诏狱重地自然日日有兵卒把守,并不是谁来都可以进,尤其是二话不说要闯进来的。
可当诏狱大门外值守的兵卒见到贺绥杀气腾腾直奔这里而来,那副骇人的模样竟是让他们生不出阻拦的勇气,连素日顺口的那句‘诏狱重地闲人勿进’都说不出口。门口两人面面相觑,只用手中长枪一横挡了下道:“将军!诏狱重地……”
越是离得近了,贺绥心慌得越厉害,抓住枪杆往身后一扔,就将阻拦的兵卒甩开。双手按在略显沉重的大门之上,一用力将原本两人合力才能推开的大门推开了。
“将军不可以进!”因为贺绥是丢下外面人直接走过来的,他走得快,哪里是寻常读书人和宦官能跟上的,故而守门的兵卒压根不知道外面有皇旨到了。其中一人喊了一句,却拦不住贺绥往里闯,只得提了长枪跟进去,一边招呼同伴赶紧去报信,今日诏狱刚不明不白死了几个狱卒,那人并不担心同伴找不到管事的大人。他喊了一句‘快去!’便扭头跟了进去。
诏狱阴森,今日以前,贺绥并没有踏足过这等地方。被关在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身背要案重罪之人,同样的牢笼禁锢着一具具死气沉沉的躯体,这样的景象只匆匆看一眼都让人感觉到了压抑。因为不知道萧恪被关在哪儿,他只能顺着一路往里走,视线快速略过左右牢笼中关着的人。
萧恪行事稳妥,更何况这次本就是故意设的局,那样一个人注定不可能是死气沉沉的模样,所以贺绥的脚步不曾停留半刻,直到他听到了挚友的呼喊声。
“靖之!”祁风是知道萧恪出事的人,可他出不去,诏狱之内又无旁人在,便是焦急也是无用。方才诏狱外隐隐传来人的呼喊声,那一声模糊的‘将军’入耳,他立刻从地上爬起,紧贴着牢门等来人接近,见是贺绥,他忙喊道,“快去里面找!燕郡王只怕出事了,有人要害他!”
赖英才离开前的话犹在祁风耳边,事关他父亲,祁风并没能如实告知,但对于萧恪有危险的事却没有半分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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