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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水晶直采基地就在旁边,但加一颗钻仍要加十块钱,尚清做了一手延长甲,花了三百九,用了一个半小时。
但尚清眼里看到更多的,是劳动力的浪费。时间都在等待客人中流逝了,不仅在东海。陈宁霄给她的那份报告里,仅颐庆一个城市就有四万多家美甲店,藏在街头巷尾和商用公寓中,悄无声息地开起来,又悄无声息地倒闭。
最重要的是,这是项信息壁垒很厚的服务业,尚清自己也做过坑新人的事,看对方不懂,跳色加十块,猫眼加十块,法式线条加十块,凡是顾客想做的颜色,都是高级色,都不在团购范围内——还是加钱。拿图定制还很容易翻车,毕竟这行太吃手艺,下限太低。
“穿戴甲,大有可为。”
尚清在笔记结尾处写下这行字,划上干脆有力的两道线。
她一直牢记陈宁霄给她的天使投资承诺,这意味着她可以不必为启动资金操心,但前提是给他一个合格的商业方案。尚清开始走访当地的美甲店和小水晶作坊,了解工人工资。
梁阅就是从这时候开始联系不上她的。
他知道尚清单打独斗能力很强,在底层混就如潜龙入海,游刃有余,因此没有陪她一起。尚清每天隔三差五给他发信息,一会儿感慨外面发展快、自己落伍了,一会儿拍点早中午餐的包子面条什么的,梁阅偶尔才回,大部分时间是尚清一人唱独角戏。
直到第四天,尚清从早上九点说去一个小作坊里探探情况起,之后再无音信。
下午四点,梁阅指导完组里工作,喝咖啡的间隙凝眉思索片刻,还是掏出手机,主动给尚清拨了个电话。
关机?
梁阅第一反应是找阿德,但阿德说,自尚清请假去东海后,就没有跟他联络过。
通着电话,阿德不知道梁阅的神情,但料想他这种高高在上的精英男,不会太把尚清当回事,笑道:“你也用不着担心,她有能耐,把你扔到那边去未必比她活得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阴阳他。
梁阅打完这通电话,放下只喝了两口的咖啡杯,回办公室时,很果决地从椅背上抄起了外套,拿起了车钥匙。
组里的hrbp追出,提醒他晚上有团建,梁阅步履不停:“我出趟门,要是你们凌晨还没散场,我就过来。”
hrbp:“……”
从颐庆开车到东海,需三个小时。
同一时间,陈宁霄也缺席了一场家宴。
陈宁霄的大伯陈定澜,已到了旁人不敢直说名讳,只敢以姓氏加职务隐晦指代的位子。但权力的更迭纵可以设计,却终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当中明沟暗壑错综复杂,稳家族于权力中心不过是痴人说梦、或没见过权力的稚子发言。更关键的是,一个权力人物的扶植,极需要耐心,是一颗成长缓慢的罗汉
松;也极需要慧眼,否则押错了宝,带来的就是翻天覆地的灾殃。
但权场如赌场,不到一败涂地,没人肯下桌,何况是正在坐庄的人?陈家后辈中,当然有这样的人在被扶植着、培养着,但只有陈定澜心里清楚,他的侄子陈宁霄,才是这一代及下一代的定海针。只有商业的伞够大够稳,才能庇荫三代,争取到足够的等待时间,这期间纵使一两代后辈无能,只能蛰伏,也终究能等到那个重回牌桌的机会。
几辈过后,假如陈家要再修家史,后人会说陈宁霄是那位新旧交替间唯一的关键人物。
难得从北京回颐庆,用家宴一词过于隆重,陈定澜更喜欢用“叫几个后辈回家吃饭”来形容,但明眼人走清楚这主角是陈宁霄,要说证据,便是司徒静也在场。司徒静敬重也畏惧这位大伯哥,这是小镇女孩对权力人物本能的反应,进了这栋低调的老洋房后,便一如既往地稳重。
陈定澜的夫人陪她喝茶,司徒静知道这是陈宁霄的面子,且随着陈宁霄能耐的彰显,这位大嫂的面目显得越发和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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