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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把爷爷送到庐山,我再回来去医院。”

谢琬音道:“到时候咱俩一起去,我一个人去他对我也没好脸色。”

喻礼说:“他不给您好脸色,您也不用给他好脸色。”

“那怎么一样?我亏欠他呢。”

她不爱喻介臣,更不爱喻介臣的孩子,从喻景尧出生到长大,她心底一直藏着恨意。

她知道喻介臣在怀疑什么,她偏偏不澄清,还要借谢家的名望强硬拦着他做DNA,一幅做贼心虚的模样。

果然,喻介臣深信喻景尧不是他的孩子,一直冷待折磨他。

对此,她冷眼旁观,甚至暗暗痛快。

折磨喻介臣的孩子,仿佛为她自己也出了一口恶气。

现在她想开了,开始忏悔之前的所作所为。

喻介臣在垂花门前站着,刚好听到谢琬音说得这句话,他踱步走过来,沉声道:“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只有他们对不起你。”

谢琬音很看不惯喻介臣的装模作样,淡淡道:“对啊,最对不起我的就是你了。”

喻介臣并没有辩驳,唇边笑意越发深,“说得对。”

喻礼没在他们身边久待,轻快回了后院。

她在佛堂里虔诚敬了三炷香,又安安静静抄了会儿地藏经,听隔壁有了声响,才起身拜别佛祖,到喻济时的卧房里去。

行李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喻济时正跟谢擎山交代着什么,一转眼瞥见喻礼,闻到她身上的檀香味,笑道:“不容易啊,我们家三小姐也对佛祖有敬畏之心了。”

他顺势道:“既然三小姐也对神佛有敬畏心,改天替我去潭拓寺上一炷香。”

喻礼笑,“您不怕旁人举报您大搞迷信活动?”

喻济时说:“就是因为怕,才在家里布置佛堂啊。”

他精神不错,能跟喻礼畅聊十几分钟不带喘息,不是过年有客来访时病恹恹的模样。

喻礼有些诧异,但没有表露。

谢擎山看出来,侧耳说:“这是老首长的明哲保身之道。”

喻礼瞟一眼没有被秘书搀扶、气宇轩昂的喻济时,轻轻吐槽,“老狐狸。”

谢擎山诧异瞥她一眼。

这样的俏皮话喻礼从前可没讲过。

心底对程濯的偏见微微淡了些,“程濯把你伺候得不错。”

喻礼纠正,“我们是相互扶持,互帮互助。”

谢擎山笑了一声,他觉得是伺候就是伺候。

喻济时前往庐山养病是京城一年一度瞩目的大事,被他荫蔽过得官员为老领导送行,喻济时谢绝大张旗鼓的护送,轻车简从上路。

一路陪他去庐山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得意门生——谢擎山。

另一个是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喻礼。

抵达庐山,金乌西垂。

喻济时心情不错,告诉司机,他打算徒步上山。

喻礼侧脸对司机说:“把车子停在盘山公路前,我跟舅舅陪着首长,你们带着行李到山上休息整理。”

庐山云雾缭绕,山清水秀。

喻礼跟谢擎山一左一右搀扶着喻济时。

警卫伫立,遇见他时,庄严敬礼。

喻济时说:“我第一次来这里养病的时候是三十年前,疗养院还没有建起来,我跟汪琦就住在山上的小院里,一家四口,虽然清苦一点,日子过得倒是很不错。”

庐山疗养之后,他便毅然投身波云诡谲的政治漩涡里,再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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