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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齐拉长腔,“不知道谁这么霸道呢,口口声声要喻景尧保证只能给她一个人剥栗子,现在,他变心了!”
又是记忆里已经被忘怀的一页。
是的,她曾经这么要求过他,他也笑吟吟应承她,然后将满掌心的香甜的栗子仁都递给她。
喻礼眼睫微颤,忽然觉得花厅里逼仄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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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伴着暖烘烘的热气涌上来,让她喘不过气。
珠帘晃动,喻济时被秘书掺着走进门,他目光笔直看向她,嘴角轻扬了下,“我有本书落在后院了,喻礼帮我取过来。”
谢思齐挽着喻礼的胳膊,“我陪你一起去。”
喻济时拐杖重重点了下地,“你留下,看我跟小陈下棋。”
谢思齐嘴巴很明显得瘪下去,闷闷道:“好吧。”
吩咐完,喻济时抬步走向屏风隔开的内室。
喻礼抬腿往外走,仰眸望天,终于嗅到脱离逼仄的清新空气。
在后院见到程濯,是一件不值得惊讶的事情。
喻礼何其了解喻济时,在他提起“拿书”的字眼时,她就知道老爷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跟陈西平待在一起,喻济时从不看书的,多的是峥嵘往事供他们畅谈。
“什么时候过来的?”
程濯绕道从
后门进来,行踪隐秘,知道他今天来喻公馆拜访的人不多,喻礼都摸不清具体时辰。
“两个小时前。”
“首长应该很喜欢你,除了亲信,他很少留人讲这么长时间的话。”
程濯倒觉得喻济时不算喜欢他。
老首长问的几个问题都含着深深的忌惮之意。
一见面就聊起政治,怎么也不算一个礼貌的招待方式。
但这些话不至于跟喻礼讲。
他指节在她脸颊刮了下,凝脂一般柔滑,“应该是这样。”
喻礼道:“首长让我给他拿书,我们去藏书楼。”
主要是不想继续留在喻济时的院子。
深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药味和消毒水味,高浓度的氧气充斥着鼻腔,并不能让身体康健的人感到精神饱满,反而产生深深的压抑之感。
室内的每一个细节都诉说着当年那位秣马厉兵、驰骋疆场的将军已经步入生命的暮年。
一切都死气沉沉的,唯有站在眼前的青年,清冽如山间松林的风,吹散一些枯木腐朽的暮气。
喻济时雅好读书,藏书楼便建在他住处的边上。
一路芳草茵茵,小径蜿蜒。
四周寂静,隐隐听到湖泊中圈养的水鸟的鸣叫声。
喻礼一直勾着程濯的手往前走,忽然身形一顿。
她一贯清泠柔婉的嗓音因急迫而发紧,“有人过来了,我躲一躲。”
程濯眉目微沉,抬手要抚她发顶,刚要回一句“好”,转眼间,她身形一晃,飞快跑到林木中,身影消失不见。
手心中只留一缕清冷的空气。
他收回视线,抬起眼,看到海棠门后出现的那道身影。
他一点不觉得惊讶,心中只留平静。
只有喻景尧能让喻礼方寸大乱,一跑了之。
喻礼对后院很熟悉,几步便穿过深深林木,藏身在密闭的房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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