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月球上有东西!(1 / 2)
第500章 月球上有东西!
「安德罗波夫同志,说说你的看法吧。」
多勃雷宁走出会议室之后,列昂纳德开口道。
「我的意见是,我们应该立刻让多勃雷宁同志退休!他已经不再适合任何有专业要求的职位!
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在莫斯科养老。」安德罗波夫缓慢开口道,说的确实要彻底枪毙掉多勃雷宁的政治生命。
柯西金内心一凛,心想安德罗波夫这家伙太坏了,前脚还在那这好那好的,表示会认真考虑,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让多勃雷宁回华盛顿工作。
后脚就直接要让多勃雷宁连欧洲外交事务都别干了,回莫斯科养老。
柯西金只觉得安德罗波夫不愧是狼人,但他没有开口说话。
列昂纳德还没发言呢,他能说啥?
「哦~为什麽?」列昂纳德显得饶有兴趣,他和柯西金一样,对于安德罗波夫的态度转变感到有些惊讶。
「他这次擅作主张的行为严重损害到了我们的利益。
刚才多勃雷宁同志所说的,他掀开面具的行为,被V轻易躲过,对方全程没有露出手。
这说明什麽?这说明V已经警惕起来,意识到手有可能是破绽,所以全程手都在口袋里。
多勃雷宁想要表现自己的行为,让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未来V都不会再给我们看到他手的机会,不会给我们确认他和教授关联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因为多勃雷宁的自作主张行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和能力。
我承认在很多时候,直觉会帮上我们大忙。
但在寻找V和教授关联这样的至关重要工作中,他最不应该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直觉和能力,他应该相信缜密的计划和不折不扣的执行!」
多勃雷宁的话,让安德罗波夫隐约捕捉到了灵感,他也开始怀疑教授和V之间的隐秘联系,不过他想到的佐证不是手,而是伦道夫翻滚。
作为一名科学家,教授能在马丁路德金的葬礼上,躲开枪手近在咫尺的射击O
后来学他的罗伯特·甘乃迪尚且被击中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冬天,教授却毫发无损。
如此顶级的身手,联系到V,再结合V每次出现都神出鬼没,作为全球范围内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时至今日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结合V和教授出现的时间,二者之间的关联,这确实有一丁点的可能性。
但在安德罗波夫看来,越是有可能,你就越应该小心谨慎,而不是自作主张,让对方提高警惕。
尤其多勃雷宁提到的,面对他的突然袭击,V全程没有再把手掏出来,这更是让安德罗波夫怒不可遏,唯一可能的破绽被你给葬送了「现在,未来V都会因为多勃雷宁的自作主张而提高警惕,不会再给我们看到他手的机会。
一切都因为多勃雷宁的个人英雄主义!
更糟糕的是,多勃雷宁同志没有在周围布置我们的人,他们至少能够跟踪V,如果V真的如同多勃雷宁猜测的那样有远距离移动的超能力,我们的工作人员也许能够亲眼目睹。
他什麽都没有做,反而用自己可笑的行为,给了对方完善自己的机会,这是我见过最低级的失误!」
安德罗波夫的批判,不仅是针对多勃雷宁行动上的鲁莽,更是针对其思维方式,当然这同时也是一次权力上的角力。
外交官的直觉和即兴表演,是情报工作中最大的忌讳。
而多勃雷宁的即兴表演被安德罗波夫描绘地无比拙劣。
列昂纳德听完后,目光在安德罗波夫和柯西金之间扫视了一圈,他的嘴角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他享受这种权力斗争,自己做最后裁决者的感觉。
越是斗的厉害,就越需要裁判,不是吗?
「安德罗波夫同志,」列昂纳德语气平稳,「多勃雷宁虽然鲁莽,但他至少带回了情报。
现在,你认为谁应该去执行确认身份的任务?你熟悉的外交官中有比他更擅长处理非传统外交危机的人选吗?」
安德罗波夫沉默了,他知道,此刻枪毙多勃雷宁的政治生命,只会让最高层觉得他是为了排除异己,而不是为了联盟的利益。
他需要一个更委婉的说法。
「我并非要彻底放弃多勃雷宁同志,列昂纳德同志,他更适合呆在莫斯科工作,而不是在外交的舞台上表演他的灵机一动。」安德罗波夫语气一转:「我建议,由KGB派出最高级别的观察员前往华盛顿,和我们的大使馆合作,并接管情报获取和决策的最终权力。
另外我建议我们可以考虑和4V合作,他们一直想要对教授动手,但找不到机会。」
补充一下,在1965年的时候苏俄方面主动寻求和4V的联络途径。
1966年,双方互相订阅对方的《中央日报》《真理报》。
从1967年开始,朱新民被派到墨西哥担任明面上的新闻参事,实际上是为双方在墨西哥建立了长期稳定的沟通渠道。
一言以概之: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多勃雷宁并不知道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但他很快就感受到了来自克里姆林宫的无情判决。
他没有回到日内瓦,更没有被重新派往他心心念念华盛顿,而是被任命了一个极度边缘化的新职务:档案室主任顾问。
在任命之前,他的政治生命更是被克里姆林宫的发言人费多罗夫当众处决,费多罗夫面对着上百个闪烁的照相机镜头和咄咄逼人的记者开口道:「各位记者朋友,首先,针对近日在瑞士日内瓦发生的,涉及我国外交官阿纳托利·多勃雷宁同志的酒吧事件,我国政府表示深切的遗憾。」
他停顿了一下,让遗憾二字能够准确传递到众人的耳中。
「经过我国医疗和外交部门的联合调查,我们有必要向公众披露一个令人痛心的事实:多勃雷宁同志的健康状况,出现了严重的恶化。」
费多罗夫的目光扫过全场:「众所周知,多勃雷宁同志在华盛顿任职期间,曾近距离卷入胡佛惨案,那场悲剧对他造成了显着而持久的心理创伤。
在随后的日子里,多勃雷宁同志对那个化名为V的幕后黑手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执念。」
他举起一张列印的报告,报告是伪造的:「医学专家诊断,多勃雷宁同志正在遭受严重的精神分裂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影响。
他的大脑,长期处于被害妄想和强迫性重复的状态中。
因此,他在日内瓦的行为,并非什麽密谋或交易。
而是他精神错乱下的产物。
多勃雷宁同志,一直坚信找到V,就能找到关于胡佛案件的最终真相,洗清自己的冤屈。
在这次欧洲之行中,他的病情加重,他雇佣了一名当地的业馀演员,给他支付了一笔费用,要求该演员戴上那个臭名昭着的V面具,与他进行一场代入式的会面。
他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在幻觉中,重演他渴望捕捉V的场景,以缓解他内心的痛苦和执念。
那些关于外星人丶火星和人工智慧的言论,不过是多勃雷宁同志在精神高度亢奋下,与演员进行的一场语无伦次的独角戏。」
费多罗夫最后宣布了最高层的处理决定:「鉴于多勃雷宁同志的精神不稳定,他已经不再适合继续在外交舞台上从事高压工作。
为了他的健康和安全,克里姆林宫决定:立即将多勃雷宁同志调回莫斯科,进行长期休养和治疗。
他所担任的职务,也将被调整为顾问性质,目的是为了让他能够在一个安静丶低压的环境下,逐步康复。」
费多罗夫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始终回避情报共享的问题:「克里姆林宫没有,也从未与任何外星威胁进行接触。
我们强烈谴责白宫利用一位生病的外交官的私事,来制造毫无根据的恐慌和政治化的诽谤。」
这场新闻发布会,成功地在舆论场上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尽管全球的记者和情报机构对这个精神病的解释嗤之以鼻,但它为克里姆林宫赢得了时间,并为他们将多勃雷宁秘密调回莫斯科丶并进行内部使用,提供了体面的官方理由。
至于多勃雷宁本人的想法,没人在意,西方记者也采访不到。
《信赖》变《依赖》,现在看来,也许要变《无赖》,或者直接查无此书。
这个职位听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只是将他流放到了一间堆满灰尘和过期文件的办公室,负责整理和撰写《欧洲经济共同体历史文件编纂》的前言。
这是一份大概在十年内都不会被任何人阅读的报告。
因为精神病的传闻,没有人敢接近他,多勃雷宁的权力,甚至不如一个能接触到最新外交电报的普通科员。
他的工作地点,不再是日内瓦或华盛顿,而是莫斯科外交部大楼深处。
这里在多勃雷宁看来,简直比西伯利亚还要更冷。
他坐在新办公室的真皮椅子上,面前堆着一尺高的《欧洲煤钢共同体成立条约》复印件心想。
他没有去翻阅它们,只是对着窗外莫斯科灰蒙蒙的天空,心情低落,他当然知道了发生了什麽。
正是因为复盘过程中,多勃雷宁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什麽地方,所以他才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档案室顾问!」他在心里嘲讽着,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封存起来的博物馆展品。
他在嘲讽自己的境遇。
他被允许留在莫斯科,但他的智慧和野心,被锁在了这些毫无生气的纸张之中。
「喧嚣终会平息,为联盟获得优势才是我们需要做的。」他想起自己对大使尼沙诺夫说过的话。
是的,他为联盟获得了优势,但优势被安德罗波夫收割了。
多勃雷宁清楚地知道,KGB将会派出最高级别的观察员前往华盛顿,接管他拼死获取的情报。
所有的怨念,最终都集中在了那个戴着面具丶在日内瓦冬夜中片叶不沾身的影子身上。
」V!
「」
多勃雷宁感觉自己和V的每次接触都没有好下场。
一次接触从华盛顿到日内瓦,二次接触从日内瓦到莫斯科,下一次呢?该不会从莫斯科到西伯利亚种土豆去了吧?
多勃雷宁知道如果不出现重大的转折,他的舞台结束了。
哪怕出现重大转折,被盖上了精神疾病的印章,他的生涯也很难再重启。
多勃雷宁的政治生命跟着这间办公室一起被冰封在莫斯科的冬天。
亨茨维尔的红石基地中,林燃端着一个装有烤牛肉和土豆泥的托盘,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他的面前,一台彩色电视机正大声播放着新闻。
主播的语气充满了讽刺和义愤。
电视里的画面,正是克里姆林宫新闻发言人费多罗夫在莫斯科的发布会片段。
阿美莉卡的新闻主播则在慷慨激昂地抨击苏俄的官方说辞:「...精神分裂的外交官,多勃雷宁?他们企图让我们相信,这位在全球冷战博弈中屹立不倒的资深外交官,只是一个因为胡佛惨案而魔怔的疯子?他雇佣了一个当地的业馀演员,在日内瓦的酒吧里上演了一出关于外星人和火星的拙劣戏剧?业馀演员是谁?该不会是苏俄大使馆的二级参赞吧?」
主播的声音升高,带着嘲笑的语调:「各位,这简直是对全人类智商的侮辱!如果苏俄高层如此无知,把全球民众当傻子,我为此感到深深的忧虑!
我严重质疑苏俄是否还有正常人。
一个决策层没有正常人的国家却掌握着这个地球上第二大的核武器库,这对全人类来说都是灾难。
当然如果他们是为了掩盖多勃雷宁的真正任务,我们要求立即共享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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