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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学士袍的毕业生们三五成群,叽叽喳喳,手里大多还拿着专业相机。
“来啊宁宁,我想要在这儿跟你合影。”
一女生招呼路过的岑康宁道。
岑康宁正要回宿舍收拾行李,见状摆手拒绝,打了一个喷嚏后说:“我没穿学士服呢。”
那女生道:“就是要没穿才好合影,快来快来,我今天必须要跟你合影然后发朋友圈气死我前任。”
岑康宁:“……好吧。”
既然女孩儿都这么说了。
岑康宁也不好拒绝。
他上前,姿势僵硬地和女孩儿合影。女孩儿倒也不嫌弃他僵硬,自顾自摆出许多造型,越来越开心。
“好了好了,宁宁你忙去吧,谢谢你。”
岑康宁松了口气,然后又打一个喷嚏:“不用谢,小事儿一桩。”
女孩儿笑意更深,看自己照片去了,同他挥手告别。而岑康宁的目光则有片刻落在女孩儿学士帽“毕业快乐”四个字,一直到离开,眼前仿佛还是那条跃动的黑色帽穗。
要毕业了。
岑康宁想。
从未有一刻毕业的氛围如此浓郁过,入目可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细节,仿佛都写着离别。
扪心自问,岑康宁其实对Q大没有特别深刻的感情。
他太忙。
忙于兼职,忙于学习,忙于赶路。
以至于大学四年,岑康宁都还没时间在Q大的校园里好好走一遍。
他的活动半径几乎只停留在宿舍,教学楼,以及距离宿舍最近的一个食堂里。
但这并不妨碍此刻的岑康宁感到一种悲伤。
他想,又要离开了。
似乎从出生开始,岑康宁就在不断地经受着离别。
一岁,同父母离别。
父母出村打工,将才一岁的他留给奶奶照顾。
三岁,奶奶去世。
父母匆忙地回家一趟,奶奶临终前将他托付给大伯。
五岁,快要上小学了,岑康宁终于被接回城里。
可好景不长,一年后父母在一场工地事故后和他天人两隔,岑康宁被当时工地的包工头,黄军收养。
大伯和大伯母叮嘱他要记得叫爸爸妈妈。
六岁那年岑康宁站在黄家大红色的防盗门口。
以为自己也许终于要有家了。
直到一个月前岑康宁拉着行李箱离开黄家,他知道自己其实从未有过。
而那天过后,仅仅是短暂的一个月后。
岑康宁便再度被迫直面离别。
这一次是他呆了四年的大学,住了四年的宿舍,还有相遇相知了四年的舍友同学老师。
一张张面孔或亲切熟悉或陌生冷淡,在岑康宁的生命中不由分说的路过,然后又不由分说的离去。
所以,到底什么是永恒的呢?
回宿舍前,岑康宁一直在想。
他没想出个答案,很快思绪被嘈杂的宿舍打乱。316的男孩儿们正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笑打闹,而岑康宁意外发现,住在隔壁床位的曹帅竟然回来了。
“三哥,你怎么回来了?”
“请了三天假,就回来了。”
曹帅笑呵呵地跟岑康宁打招呼,两人一个半月没见,一个半月的功夫曹帅就瘦了不少,但精气神儿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的健康活力。
“好兄弟——”
岑康宁上前,跟曹帅碰了下拳。
曹帅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没失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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