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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踏实了干,到时候盖得漂亮了,你名声打出来,再想找活就容易了。”
领头的是个三十岁的汉子,名叫沈况,征兵两回征到他头上,都活着回来了,虽然没长什么本事,到底胆子练大了,跟着做了几年瓦工,硬是琢磨着起了个施工队。
沈况点头:“张哥,我办事你放心,但凡出一点差错,我以后都不干这行了。”
他说完就监工去了。
*
赵云惜刚到书房,就发现林子坳讲课时有些走神,她初时还不知为什么,等晌午见甘夫人穿戴整齐,一副见客模样,而林子坳也换了一套月白的蜀锦直裰,头发也重新梳过,心里就有数了。
她抱着白圭,跟着上了马车。
林子坳在前面骑马。
他频频回头。
赵云惜被他弄紧张了,而甘玉竹一开口,她就笑了。
“我好紧张,我才这样相看不久,转脸就要陪孙子去相看,好生奇怪。”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都干涸几分。
“是呀,我也这么觉得。”
赵云惜想,她还没相看过,有穿越记忆后就直接有了相公,现在也要陪着别人去相看了。
“没事,咱就去看看,不行就当积累经验,哪有一回就相中彼此的。”
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两人互相打气,整理了衣冠,这才进了江陵县的一处私宅。
私宅很是雅致,假山草木,各有排布,但处处透着低调的气息。
两人相携下了马车,就有人过来引荐。
“若是紧张,在门外深呼吸一下,等入门了,就算天塌下来,你的表情也稳住。”赵云惜小声交代。
林子坳面色凝重地点头。
一行人往内走去。
正厅坐着一个貌美柔婉的妇人,挽着髻,斜斜地插上一根镶着宝石的金簪,简约又奢华。
穿着白绫短袄,织金撒花的马面裙,端的富贵。
赵云惜心想,她也算是见识到富贵了。那布料瞧着真的不一样,质感很好。
各自上前见礼,林子坳在门外时,紧张又忐忑,这会儿端正行礼,瞧着就是翩翩少年郎。
玉带锦衣,意气风发。
赵云惜在心里点头。
她和甘玉竹并肩坐着,笑吟吟地听着妇人和小夫子聊天,从日常活动聊到功课,林子坳一一答了。
“去请三姑娘出来见客,有远亲到,她应当见见。”
赵云惜猜测,这是初试满意的意思,还要再看看孩子的意见。
她看向林子坳,就见他眉眼微垂,很懂礼的没有乱看。
很快就进来一个小姑娘,约莫十二三岁,瓜子脸,杏仁眼,眸光灵动地望着几人,脆生生请安行礼,走到林子坳跟前时,顿了顿,这才侍立在妇人跟前。
两家的根底,早已互相透过,这回来,应当是看看孩子自己的意愿。
片刻后,小姑娘跟丫鬟回去了。
甘玉竹和妇人寒暄片刻,也带着赵云惜、林子坳、张白圭坐上马车回家了。
“这姑娘不错,面相好,性子端方不失灵动,生得也好。”甘玉竹极满意,她看向门帘外骑马的男孩:“子坳,你觉得如何?”
门外静了片刻,只有风呼啸过的声音,才有粗噶的男音响起:“全凭祖母做主。”
几人回到林宅后,坐在亭子里喝茶,甘玉竹端着茶盏,看着清澈的茶汤,用杯盖撇了撇浮沫,这才温和道:“你母亲不在此处,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跟祖母说,结亲结亲,都是一辈子的事,不光要门当户对,你喜欢那姑娘也至关重要,回去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
她说完就走了,亭中一时间只剩下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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