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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殿下——”
谢鹤正在屋内筹备着近几日的事,云相在宫中的内应已经传来了确切的消息,嘉帝自昏迷后,身上起红疹,高热不退,太医已断定是时疫。
“太后还没死,但估摸着也差不了两天了,加之皇上时疫的事传出去,万民必定要让皇室处死三皇子与皇子妃。”
一切都在掌控中,谢鹤自然春风得意。
他透着镜子,看见别人的脸,眼中闪过憎恶。
如此三年,他苟且偷生,住暗室,住地道,从来没有见过天日的一天。
“很快也要让你们尝尝了。”
欠他的,他要让这些人都如数偿还。
谢鹤闭上眼,又睁开,下人呈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说是补身子的。
味道不似寻常的汤香味浓郁,反倒散发着几分腥臭,谢鹤闻了总犯恶心。
“这皇子府的后厨是没人了?”
“今日新杀的牛取的牛骨呢,您不喜欢,属下端走——”
“罢了。”
谢鹤不悦地拂开他,将汤一饮而尽,又喝了好几口茶才压下心中的恶心。
“阿缈在冷宫如何?”
“娘娘自打入了冷宫,精神便有些不好了,尤其这两天,总说自己睡梦里和一颗恶臭的头相对面,那骷髅头是她进冷宫的第三天发现的,后来属下已经丢了,娘娘却总说又见着了,以至惊吓过度,整日哭泣。”
谢鹤凉薄的眉眼一怔,须臾叹息了一声。
“待到我与丞相一行事,你就去冷宫将她接出来。”
这三年,他被许多人亏欠,自己亏欠的,却只有她一个。
“是。”
“将孩子也接来吧。”
他顿了顿。
“若她回来看到孩子,一定很高兴。”
“属下这就——”
“殿下——”
急促的声音便是此时从外面传来,一侍卫急匆匆进来。
“不好了,属下方才接到密信,苏惟公子回京途中,在江南城碰到了徐稷。”
徐稷?
谢鹤眉眼一戾。
“他什么时候离的京?”
“属下不知,但苏公子说他随身有药。”
药?
想起谢宴这些天的平静,他陡然心中寒凉。
以谢宴的脾性,他会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还是真因为他皇子妃的入宫就日日消沉?
“竟然早有准备。”
他死死攥紧了手,嗜血的情绪在心中弥漫。
徐稷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离京,若真找回了治疗时疫的药,那么他们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索性嘉帝已经昏迷,朝政都在云相手中,谢宴如今困在三皇子府,出府便是抗旨……
“不能拖了。”
谢鹤当机立断。
“传令给云相,即刻随我入宫。”
他大步起身往外,一边又吩咐。
“我这边一成事,你便命人去西街,将所有的人都困起来烧死,万不能让时疫扩散,再让人去永安宫,将那老太后和谢宴的皇子妃一起杀了丢去乱葬岗。”
夜色正浓,长翊奔进院子。
“殿下,不好了。
一刻钟前,有数人从四皇子府前往西街,手中持剑,还有人拿着火折子和火油,看样子是……”
话没说完,谢宴疾步迈出门槛走了出去。
此举却正如了谢鹤的意,他正坐在往皇宫的马车上。
“你再带百人去,我不要他死,留一口气便好。”
马车轱辘轱辘地到了皇宫门口。
“什么人——”
“本相入宫理事。”
云相从马车里掀开帘子。
永安宫内灭了灯,风莹悄然敲开苏皎的门。
“怎么?”
“属下刚才经过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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