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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荆州这块地,若是被魏国吞下,则彻底阻绝了这两国的交流。
钟离筠深谙此道,坚决主张出兵增援东齐。然南燕守旧派益州诸臣并不赞同,道是首先华虞刺杀大魏太后并不占理,其二眼下汉中少兵,当趁势夺下,故而没有援兵的必要。甚至暗里嘲笑钟离筠畏惧了苏彦,再不敢发兵魏国。
苏彦便是这般以汉中相诱,牵制住了南燕朝堂的决策。同时让更多兵甲帮助夷安用以守城,毕竟虽然夺下宜都,但是尚在他国地界,纵是江见月急行军带兵渡江而去,粮草始终是个大问题。目前局势,三万魏军渡江守城已经是极限。
故而唯有牵制南燕不增援,让夷安彻底打通粮草线,这一仗才有胜利的可能。
而这会,已经是十一月天,进入初冬季。
南燕主战派与主和派争执不下,垂帘的太后支持钟离筠,本来出兵在望,结果十岁的小皇帝受了益州臣子进言,提出修养生息。
对着钟离筠道,“太尉,且容朕与百姓过个安生年。”
钟离筠合眼长叹,“魏国女君长陛下六岁尔,已经御驾亲征了。”
至此,南燕暂不提兵甲。
而东齐处,在得不到增援只得到钟离筠一份手书的提醒下,遂改变战略。
左右五万兵甲难以攻下近三万兵甲守城的宜都郡,连续交兵三次都落败,遂只敢凭人多围困,不敢再度叫阵。
而其国君将再次调遣而来的三万人手分作两路,一万寻找并破坏夷安的粮草线,两万守在沙江五个要塞上,以防女帝谴兵渡江。
如此安排下,不由嘲笑少年女君到底气盛而行事不周密,又笑苏彦实在过于高捧天子,纵是占领了先机,也避了魏军不善水战的缺陷,想要借冬季沙江冰冻渡河,却实在异想天开。此乃偏南地带,冰河根本经不起六万披甲执锐的将士策马而来。
这般熬下去,届时不出两月,魏军无粮,莫说夺州灭国,宜都郡的三万将士便皆为白骨。
却不想,宜都郡的三万魏军并不安常理作战,明明是被困的一方,乃守方,却在统帅的命令下,以守为攻。
此时乃十二月初,所剩粮草还能撑一月。
主帐中的少女说得明白,“若是被齐军彻底切割粮草线,那么就当真只有这一月了。其二,本将受皇命来此,亦不是为着一郡之目标。其三,天子援军即将过江。”
这日,尚有不赞成以守围攻的将领,被她一剑斩杀。
故,十二月初三,三万兵甲开宜都城门,出城攻打五万齐军。齐军并不善战,又是面对这杀神一样的女将,疯魔一般的兵士。鏖战到第二日,便引的寻找粮草线、守护要塞口的齐国兵甲调防而来。
三日后的清早,江面冰雾缭绕,天际新月勾云,沙江上剩余守将揉了好几下眼睛,确定从寒冰晨雾中走来的,不是天上仙,亦非画中灵,乃是魏国的禁卫军。
这是夷安留下的八百三千卫,由女帝统领渡江而来。
谁也未曾料到,十六岁的少年女君会在冰天雪地里,不披甲不骑马,只着布袍,背口粮,持一柄青铜剑,领八百禁卫军,做大军的先锋,白衣渡江。
只是为了向自己的将士证明,此江可渡,单衣风袍也冻不死人。
在看到江岸线的一刻,江见月想起幼年流浪的岁月,突然觉得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让她在十余年后的某一日,不畏寒,不畏苦,不畏死。
在岸上弓箭列队的时候,她的禁卫军已经先一步出手,而身后三里,是一千骑兵纵马上前,骑兵之后又是列队的步兵……如此交替排列行军,身上穿的是素袍单衣,手中握的是精钢坞锻造革新后极其轻便的兵刃,第一批抵达的魏军分去夷安的压力,第二批夺下要塞口,第三批为女帝建营帐,抢夺齐军粮草,第四、第五、源源不断的魏军渡江而来……
十二月廿二,六万兵甲全部渡过沙江,东齐三州之一的荆州彻底沦陷。
消息传回长安时,苏彦正在丞相府中同属臣围着沙盘图商讨。
一时间,诸臣欢呼。本推来演去,想着怎么也要年后才能渡江,还预备调粮调兵增援。
这是如何过去的?
待闻得传讯兵回话,竟是女帝自己作的先锋,单衣徒步渡江,府中有一瞬肃然起敬,连近来送茶水的苏恪都惊得瞪圆了眼睛。
苏彦看窗外雪花,眸光凝泪,眼角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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