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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召南面前,给绕好的纱布打结。

不知为何,见到相召南痛楚而隐忍的神情,桑也内心止不住地烦躁。

于是他一抬手,纱布便紧紧牵扯着伤口。

相召南整个上半身一颤,张了张嘴,喉头迅速上下一滚,似乎马上就要痛哼出声,但被他吞了回去。

“是不是觉得还是有个离不开你病在我身上好,这样,你也不用被我如此残忍对待。”

桑也转身,在台面上收拾用过的道具,剩余的纱布,沾着药的棉签,和擦拭药水的纸巾。

他身后,相召南的声音迟迟响起。

“不,我不想再看见你的痛苦和狼狈。”

“你剜除腺体的时候,比我现在痛得多,难受得多,这是我欠你的。”

相召南定定地看着桑也的背影,似乎看见桑也高挑瘦削的背影有零点几秒的停顿。

那一瞬间的停顿,仿佛奖赏,让相召南心脏恢复了跳动,迅猛而有力。

但又不甚明晰,恍惚间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桑也把手上的医疗废物悉数丢尽垃圾桶,哗啦啦的落地声遮盖住了相召南喃言:“桑也,其实你也……”

会心疼的吧。

他说得小声,生怕被人听见再次用冰冷的话语戳破他的幻想。

桑也似乎真的没有听见。

带着相召南从医院离开,去了跨国银行办了挂失。

出了银行,桑也便打算分道扬镳。

结果相召南跟甩不掉的狗一样,拉着他的手腕说:

“我没有身份证,今晚住不了酒店。”

“那就买机票回国。”

“可是我易感期还没有结束,你知道的,我现在腺体受伤,没办法打抑制剂……”

桑也实在受不了他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高贵的霸总路数不起作用改行演可怜受害者了是吧?!

他个子高大,露出那样的委屈神情,引来路人投以审视的目光,好像自己真的是某些仗着易感期欺负人的恶劣Omega。

“我没有腺体,你缠着我也没用。”

却见相召南登时眼前一亮,焦急道:“有用的,你让我抱一会,比什么抑制剂都有用……”

桑也忍无可忍,却又没办法,只能忍着恶心把人领回了自己先前在M国的住所。

房子依旧是那套房子,只不过当初是租赁,后来被他买下。

他特意放慢了脚步,让相召南走在前面,看着他驾轻就熟找到地方,不自觉攥紧了拳。

很难以形容的感受。

他竟然真的跟踪了自己三年。

这句话背后的情绪,像沙里掺了糖,又搅和到盐里面,让人分辨不清。

对自己被暗中窥伺三年的后怕,对信赖的人出卖自己的愤怒,对相召南默默关注他三年的难以置信,对一向孤行的人居然真的听话没有来打扰他的怀疑,对过去自己渴求的爱惜在事后不要钱一般倾泻而来的酸涩……

让他一时间难以对这件事做出评价。

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把人带回家后,桑也就钻进书房,和不同的人打电话,询问他们手中能用的人脉,想给成安找一条出路。

最终一无所获。

凌晨一点半,相召南敲响了书房门。

不睡觉,干什么呢。

桑也回头看向他。

“腺体痛,睡不着。能不能……”

“你还要工作吗。那我不打扰你好了。”说完自己就要退出书房。

桑也揉了揉眉心,的确困怠不已。在飞机上就没有好好休息,又熬了夜,已经有些打不起精神。

算了。

他起身到客厅,站着不动。

意思是让相召南要抱赶紧抱,抱完滚去客房睡觉。

结果相召南说:“你去睡觉吧,我在床边看着你就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熬太晚脑子不清醒,桑也竟然真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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