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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微张带着凝露,一边吐气一边幽幽对?他?说?道:“宴舟,你好不守规矩。”
声音带着些刚醒来时的慵懒绵长,她的身体没多少力气,手臂只虚虚搭在他?肩上,手指尖一下一下地来回拨着他?后脑勺的发,时不时撩过他?的耳下。
她扭着腰肢往上躺了躺,因着吃力还不自觉发出了一些“哼哼嘤嘤”的声音,她使自己?的头往上躺了躺,头仰着,脖子仰在枕头上,就那么将一整张脸仰面?望着看着他?,眼眸半觑着,末梢的睫羽压下来,媚眼如?丝,“嗯”了一声鼻音出来。
她醒了,还责怪他?不守规矩,贺宴舟想?起身恢复坐姿,脖子却被她搂着,她一副勾人?的模样,说?着一本?正经的话。
贺宴舟便认命了,就那么任她搂着,仍旧凑得她极近,两?人?呼吸相交,热气对?撞着,撞着撞着,这呼吸却丝毫不避,反倒越发激烈地对?撞起来。
她听得见他?的呼吸渐沉,他?也听得见她的,他?们毫不避讳让对?方察觉自己?的情动。
她缠在他?脖子上的手逐渐收紧,她的四肢仍是慵懒无?力的,但贺宴舟不需要她使出多少的力气,只需轻轻往下一推,他?的吻便会急促促地热气腾腾地覆盖上来。
秦相宜心想?,自己?是该指责他?两?句的,可是她从睡梦中醒过来,眼下还是深更半夜,暂且把这当做她的梦了,也好。
浑身上下都好没力气,都怪他?扰了她的清梦,把这清梦变成了情。欲弥漫的春。梦。
她也顾不得清醒了,只能糊里糊涂依着欲望做事。
她嘴里唤着:“宴舟,宴舟。”
贺宴舟当真俯下身子,将她人?一整个捞进怀里,他?凑她耳边隐忍着叫了一声:“姑姑。”
热气乱窜,秦相宜脸上起了潮红,他?为?何还这样叫她。
可贺宴舟似乎是就爱这样叫她似的,凑在他?耳旁,一声又一声的,叫得她心里发慌又发颤。
窗外又下起雨来,冬日里的雨冷得刺骨,一滴滴地从人?的衣领钻进去。
粉帐里两?道人?影交缠,臂影纤纤映在墙壁上,与他?的头颅勾缠。
窗外的雨滴在瓦片间积累,待积累够了以后,又沿着房檐汇成一道清流流淌下来,从卧房里看出去,形成了一片雨幕。
他?的肩背高耸着,除了唇齿相依,始终与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的手撑在她枕侧,手臂因吃力而凝结出一股一股的青筋,拢在衣袖之?下。
掩在衣袖之?下的青筋却远不止这一处,他?垂眸沉沉看着她,她就那么仰躺在枕头上,云鬟雾鬓、云娇雨怯,这是她最原本?的样子,不做任何雕饰,也没有任何掩饰。
她眼里的娇与媚就那么直白地展现在他?眼前。
贺宴舟高高耸起的肩背垮了下去,他?压在她身上:“姑姑,我好想?。”
秦相宜手懒懒地放在他?身上,勾着他?的头发,一圈一圈地绕,又攀上他?的肩,磨着他?的衣领,用媚软无?力的声音问道:“你想?什么?”尾音妖娆地上扬。
她的一切特质,皆是不经意间流淌出来的,秦相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一丝故意的成分在内,但是她想?,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魅惑到极致的女?人?,是裴清寂屡次想?要她展现出来她却始终藏着的一面?。
无?论是抽她、还是打她,还是要她求饶,她都不是这般样子。
他?逆着光朝她看来,那芝兰玉树的身姿如?今被欲念缠绕,他?背脊和肩颈弯曲的弧度不似往常风骨,秦相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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