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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因为自己,而让父亲被人掣肘,再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
宋蕴轻声道:“不必告诉他们,金梨,这桩事越少人知越好,你也不要在他们面前多嘴。”
夏金梨只得应下,心中却道,这桩事姑娘连老爷都不肯告诉,却让他们兄妹知晓,可见早已将她们当做自己人。
但这桩事并非小事。
夏金梨犹豫着提醒道:“可是姑娘,老爷和姑爷他们早晚都会知道,到时候……”
宋蕴:“那是以后的事。”
夏金梨不知该怎么劝说,只好闷声应了。
宋蕴喝完安胎药,正准备躺下歇息,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她闭上了眼睛。
卫辞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淡淡的松木香袭来,宋蕴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卫辞正站在榻前。
他素来不怎么喜欢用香,却喜欢帮她试香。
宋蕴闭着眼问道:“你也是来劝我放弃的吗?卫辞。”
卫辞沉默良久,久到若非嗅见渐渐靠近的松木香,宋蕴几乎以为他已经离去。
“不是,”他的声音出现在她耳畔,一只手悄然搭上他的小腹,掌心温热,“快睡吧娘子,我过来陪你睡会儿。”
接着房中便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你不劝我吗?”宋蕴问道,“这毕竟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卫辞不知该怎样回答她。
他的手掌落在宋蕴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不露分毫。
“他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也是娘子你的孩子,你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他顿了下,又道,“更何况那只是一个意外,并非是娘子之过。”
不是她的过错吗?
明明是她偏要逞强去千丝坊解围,才不慎中了招。
卫辞轻轻拥住她,他并非不在意不害怕,只是相比那些担忧,他更愿意同她一起面对。
“娘子,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长大。”
……
金安府,郊外的农庄里。
一个身着粗布旧裙的女子抱着木盆,一瘸一拐的靠近河边,木盆中堆满了衣裳,酒气刺鼻。
夕阳渐渐落下,木盆里的衣裳也渐渐干净,借着余晖,女子踏上返程。
还未至家中,里面的斥骂声便传了出来。
女子加快脚步,不慎扯动腿上的伤口,顿时疼得冷汗淋漓。
刚进门,一只瓷碗便飞了出来,砸在她头上。
“贱婢!谁准你晚上出门的?不守妇道的贱人,给我跪下!”说话间,男子浓重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熏得人睁不开眼。
女子一边躲闪,一边解释道:“家中没水了,我去河边洗衣服,没人看到。”
“你还敢顶嘴!”男子抬手欲打,却见她躲开,顿时大怒,一脚狠狠地踹上去,“欠收拾的婆娘,整天臭着脸给谁看?老子是你男人,想打就打,想喝酒就喝酒,你在家里享清福,还敢忤逆老子!”
女子忍无可忍:“你够了!我好歹跟了娘子那么多年,你这般欺辱我,不怕我告诉娘子吗?”
“贱婢!你还想告状?实话告诉你,你跟谁告状也没用,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嫁给我?”
见她反抗,男子下手愈发凶狠,没过一会儿,她便浑身是伤,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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