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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卫辞心下焦灼,顾不上体面,抱着诗集硬生生的往里挤。
“没记错的话,宋兄当年是伤了一条腿,今时今日怎么两条腿都伤了?既伤着为何不在家好好养伤,偏跑来府试凑什么热闹,楼梯这样高这样险,再跌一跤可了不得。”
“是啊宋伯伯,你住楼上哪个房间,我扶您一把。”
宋柏轩被围在人群中央,迎上数道或是怜悯或是嘲讽的目光,平静的答道:“不必了,许久未见,朱兄倒是仍待我如初。”
他们二人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
朱润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身旁立着的少年脸色也不大好看,忿忿出言:“宋伯伯,我父亲也是一番好意提醒,您大可不必如此挤兑他,若不是看宋伯伯你身残体弱,又无儿女傍身,我这个做小侄儿的也不会凑上来,您不理会我的好意便罢了,何必这般……”
听罢,围观的客人们纷纷看向宋柏轩,虽保持着体面未曾言语,但眼神却带着些许谴责。
宋柏轩轻叹一声,正要答话,卫辞却已抱着诗集满头大汗的挤进来:“父亲,我买书回来了。”
一声父亲,叫得宋柏轩失神。
卫辞虽是蕴儿走过六礼的夫君,但从始至终,卫辞都没有唤过他一声父亲,只是尊称他为老师。
宋柏轩并不在意这一句称呼,从未强求,如今听来,竟百感交集。
卫辞放下诗集,恭恭敬敬的朝朱润拱手行礼:“多谢朱伯伯对父亲的关心,此行父亲本应由我亲自照料,不想去买书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教父亲受了这么多误解,实属不该。”
朱润瞬间愣住了,他看看卫辞,又看看宋柏轩,最后又仔细打量起卫辞来,这少年生得端方俊朗,身上倒是有几分故友的影子,可看起眉眼,与宋柏轩分明没有半分相似。
“你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儿子?”朱润忍不住问宋柏轩,“我记得你只有一个脸上有胎记的女儿……莫不是又续弦再娶了?”
听他提起赵晴云,宋柏轩的脸色沉了沉:“这与你无关。”
朱润被他的态度冷不丁这么一激,脸色也跟着黑了下来:“宋兄,恕我直言,这小子还嫩着呢,如此急匆匆的参加府试,怕是会折戟沉沙,灭了心气儿。”
大盛律法对于官员的要求十分严苛,身体不得有残,更不能有缺,是以哪怕宋柏轩的学问极好,至今也无缘仕途。
朱润不觉得宋柏轩的腿疾会痊愈,便想当然的以为此次府试是卫辞参加。
卫辞想出言维护,却听宋柏轩率先说道:“同样的话送给朱兄,稚子初成本为佳事,锋芒还是掩一掩的好。”
朱世成一下子急了眼:“宋伯伯,你怎能如此咒我?”
他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常年扎在书堆里,自是没瞧见自家父亲已经变了脸色,追着宋柏轩讨要说法:“我此次能同父亲一起参与府试,已是极优秀了,待他日我们父子同上杏榜,必然能传出一段佳话!”
朱润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当场打死这个逆子。
他一把年纪来参加府试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逆子却偏偏拿他来做对比,这是要踩着他爹来扬名吗?
见朱世成还要说,朱润立刻打断他:“够了,不要打扰你宋伯伯休息,跟我回去!”
朱世成十分不情愿。
朱润狠心用了几分力,扯着他走出人群,匆匆进了房间,“啪”一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诸多视线。
见朱润父子离开,卫辞朝围观的众人拱拱手:“小子迟钝,忙着买书舍下家父,让诸位看笑话了。”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便也纷纷散去。
客栈小二瞧见堂里只剩下宋柏轩与卫辞,搭着汗巾走来:“这位客人,可要帮忙?我看这木椅怕是分量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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