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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羞辱,霎时脸上阵青阵白,难堪万分间,只能继续谴责时暮,借此维护这份摇摇欲坠的体面,“即便我们的婚约不做数,但你这样不知自爱,我也该管你!”
时暮忍不住笑出声,“你是管我拉还是管我撒啊,对我这么孝顺你娘知道么?”
薛应这张脸已然是猪肝色,“难怪你会被时家赶出来,这般粗鄙不堪,天底下哪个男子会喜欢你!”
“关你屁事!”时暮骂完,转身就走。
心中叹息,这原身身边都是些什么奇葩。
刚走两步,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年轻人,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从身后大步追上来,走到时暮身边,把一束花推过来,“时大夫,请你帮我把它带回去!”
时暮愣住,“什么?”
青年也不多说,只紧紧张张的把花往时暮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送花?
虽然时暮都不认识青年,但此时也算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回头,看到还没走的薛应脸上果然又多了两个色。故意扬了扬那束花,粲然一笑,“完了,还真有人喜欢我啊。”
说完抱着花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青年送的是一束墨兰。
现在已经入冬,褐白相间的墨兰却开得正盛,花型优雅,又带几分神秘。
不过那青年是谁?
时暮自认记性还不错,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以前在医院上班,男的女的,跟时暮告白的也不少,还没见过这种名字都不报一个的。
江小兰因为名字带兰,素来喜欢兰花,时暮便把花带回家中。
江小兰看到这束用雪白布带扎起的墨兰,果然很开心,找了只陶罐,接上清水,把兰花插进去,摆在窗口迎着阳光的位置。
虽然窗户破破烂烂,但江小兰打理得兴致勃勃。
这一刻,时暮买房的心从未有过的迫切。
想让她开开心心地按心意布置自己的家,想摆几束花就摆几束花!
梅花大街,春雨堂中。
孔白术背着手在医馆里,犹如热锅蚂蚁般来回踱步。
眼看着医馆日渐变得门口罗雀,手里的瓜子早已经不香了。
忍不住,怒气冲冲地问小药童,“到底怎么回事!那些女人都怎么回事!怎么一个病人都没有?”
小药童缩了缩脖子,哭丧着脸回答:“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病人现在都不来咱们这里了。”
孔白术想起那天医馆里病人的聊天,想起了那个新开的时暮堂,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之前,他还真没把那个叫时暮堂的医馆放在心上。
可此刻,看着眼前自己空荡荡的医馆,孔白术只觉得头顶都在冒烟。
这些病人都被骗了吧。
怎么会相信那个庶子呢?
小童给他出主意,“要不师父您降点诊金,吸引点病人?”
孔白术立刻跳脚,“凭什么降诊金!我看诊不辛苦?降了诊金你喝西北风去?”
小药童不敢再说话。
两师徒正大眼瞪小眼,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又低又密的念叨声,“南无佛陀。南无达摩。南无僧伽。南无室利。摩诃提鼻耶。怛你也他。”
随着这阵声音,一个浑身裹在黑袍中,身形佝偻的老妇人从春雨堂门口拖着步子走过。
这老妇人神神叨叨的,平时就常在梅花大街附近的几个坊中,如同游魂般游走,嘴里总是念叨着一些经文,时不时说着些什么“报应”、“业力”、“地狱”之类,听不大懂的词。
若是在街上被她看到什么让她不满意的事,这老妇立刻就会过来恶狠狠地诅咒,“你这样定被恶鬼缠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平时,孔白术多一眼都懒得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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