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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传来康熙带着怒意的声音，“你自小被朕立为皇太子，是朕一手将你养大，我们父子之间远比旁人亲密，朕自认为对你呕心沥血，但没想到你竟然抱着这样的心思，是不是很后悔四十七年时没有对朕下手便被发现了？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狼心狗肺，不知廉耻。”

但康熙的骂句，对胤礽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他只是看起来清醒了几分。

在康熙的话语停下后，终于开口，“若有下辈子，儿臣不愿再次面对皇父。”

一直以旁观者角度观看梦境的康熙，心神震惊，这对话曾经在梦境中发生过，只是当时梦境不清不楚，远没有这般直白。

年迈的康熙最后带着重重怒意回到了乾清宫，画面变化得更快，一会儿是胤禔的“若诛胤礽，无需皇父。，一会儿又是自己带着虚假的笑意将十四封为大将军王，询问十四可否有信心得胜归来。

画面快到让人头晕，但却又能看到每个人脸上悲伤的表情，似乎在这偌大的皇城，好像无一人开心。

画面已经快到留不住了，最终重归黑暗。

就在康熙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从这个梦境中脱离出去的时候，自己再次陷入到了一面迷蒙之中。

所有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但是却又能清楚听到旁人的声音。

“你说这皇帝到底图啥呢，年轻的时候希望自己的孩子各个优秀，各个都变成人才，从孩子小小年纪就开始鸡娃，但年老之后，却觉得自己的孩子太优秀，威胁到了自己的权力，想着各种办法折磨他们，这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培养孩子时，他是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天底下最优秀的，因此哪怕储君已立，他也要每个孩子都不弱于储君，但等这些孩子长大后，他的身份又被自己切换成帝王，帝王担心这些年轻皇子们入朝会分散自己的权柄，自然会心生警惕，他越是年老，便会越疑心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会觉得胤礽半夜立在他的帐篷外，是想要偷窥他，趁机将他杀死，会因为胤禔的武力值高，而放大胤禔的缺点，直接说出胤禔不可能为皇太子的话，胤禩因为不和他的心意，便能被当众诋毁。”

“这么多皇子，兜兜转转，竟然只剩下老四是最合适的，但哪怕只有老四了，他也并不觉得老四是合格的，否则怎么会留下那些不清不楚的流言，让老四登基后迫不得已自证清白。”

“不过这些只能代表我们自己的想法，历史中康熙的想法到底是怎样的，我们并不知道，只能从这些遗留的史料中，去推测当时康熙皇帝的晚年的真实想法和心境，只是不知晚年的康熙看到自家的孩子一个个因为皇位相继反目，皇子逐渐同他离心，心中是否有过后悔。”

这些讨论声隔着迷蒙的白雾，清楚传到康熙的耳朵中。

“是历史是未来？”周遭重新恢复安静之后，康熙自言自语。

梦境逐渐破碎，康熙睁开眼睛，原本的意识逐渐回笼，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坐起身来。

“汗阿玛，您醒了？”还不等康熙叫人，胤礽已经从殿外听到声音跑了进来，“您方才喝了不少酒，正是难受的时候，我已经通知御膳房做些清淡的吃食，让您压一压酒意。”

胤礽在康熙的后背垫上软硬适中的垫子，口中絮絮叨叨地同康熙说着之后的安排。

“你方才一直在殿外？”听着胤礽此时温和的声音，康熙却想起方才梦境中那句张狂的“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

“您今晚喝得有些多，我和大哥还有几个弟弟方才都在外面候着，只是弟弟们年纪小，我便做主让他们回阿哥所休息，大哥去御膳房催宵夜了。”

“你们兄弟有心。”

胤礽正为康熙调整背后的靠枕，一时间并未听出康熙语气中的不对。

“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