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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陈俊宇说的时候他除了心疼也没有别的太大的实感,难受了哭一哭很正常,更何况他当时还那么小,刚上初中就和小学生没什么区别,现在看着贺珏坐在那儿,想到自己白天无助地坐在楼梯口等贺珏回来的情形他才突然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
这几日贺珏就是对他态度再差再不愿意理会他也只不过是对他而已,对其他人还是有反应,尤其还愿意倚靠陈俊宇,他便是自己再难受,贺珏总还是好好的他心里就能有慰藉,之后回到家里也有父母安慰他,而贺珏那时仅剩的唯一的亲人却都不愿意留下来想抛下他自己走,所有人都想抛下他。
贺珏这样自抑情绪内收的人,就是生气也不过是比平时更加冷言少语,吵架都不会说重话,那时候他心里得有多难受多无助,才会一个人在楼梯口哭那么久。
那么小的一个人,那样冰冷的楼梯。
他好想下去抱抱他。
王瑾琛捏紧了扶手,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去。
阿姨去世后回到贺珏家的这几天他都是在贺珏家的沙发上过夜,总担心贺珏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会出什么事他晚上一直不敢睡死,总是半梦半醒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这几日未曾见贺珏有出来过,今天却出来了,而今日与前几日的不同,也不过就是他而已,让贺珏这么痛苦的人就是他。
白日贺珏双目通红掉眼泪的模样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王瑾琛顿时感到胸腔一阵钝痛,痛得他几乎支撑不住,捂着胸口扶住扶手靠在上面缓慢蹲了下来。
一会他会听见贺珏哭吗?
王瑾琛想。
要是一会贺珏哭了他该怎么办?
胸腔的痛感越强烈,像有一根指头粗的针在一点点往他的心脏里扎,每呼吸一下都刺得生疼,或许是痛得太厉害反倒是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了,他一下就意识到自己是多虑了。
要是贺珏真的会哭就好了。
他靠着扶手慢慢坐下来,和贺珏隔着这半堵墙相对静坐,贺珏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他也就这么跟着,一直坐到半夜。第二天陈俊宇带贺珏出去办完事回来后王瑾琛亦是如此偷偷躲到上一层扶手后,果不其然贺珏在陈俊宇走后再次出来,王瑾琛陪着他再次在楼梯上静坐了半夜。
回学校那天王瑾琛提前到了车站,躲在角落里看贺珏被陈俊宇送到候车厅,等贺珏检票进站才远远跟上。他找陈俊宇问了贺珏的座位号,隔着一段距离跟在贺珏身后,看他进车厢有一会了才上车,偷偷换到临车厢的座位远远照看着。
七个小时的车程贺珏依旧是来的时候那样,像一尊雕塑一样坐在那儿不动,也不吃喝,下车却没再直奔出站口打车,而是走去了地铁站,再没了赶回杭州那天的急切。
回寝室的时候三个人知道他今天回来都没有去上晚自习在寝室里等着,几天没有他的消息又不好打扰去过问,几人都挺担心他,王瑾琛一进寝室就都围了上去,心里憋了一肚子话想说想问,可是看到王瑾琛的表情就哑了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寝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或许是看不下去这样的氛围,彭昊突然一脸痛快地说起导员不给他批假的事,说第二天谢女士就踩着高跟鞋过来了,亲自到导员办公室找导员请假。他们导员办公室就在这栋寝室楼的一楼,好多学生都看见导员毕恭毕敬地把谢女士送出来,这几天狗导员私下里被他们嘲笑惨了。
“诶你妈是什么人啊,狗导平时那么嚣张居然对她那么恭敬。”彭昊说着倒真是越说越振奋了。
“初中老师而已。”王瑾琛语气低沉地回道,蒋嘉豪总算看不过眼一肘击过去朝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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