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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我本来快放弃了,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想继续治,太他妈痛苦了。”谭言溪摘下毛茸帽子,他曾无比爱惜的长发已经掉光了,“看,秃子一个,太丑了,我都不敢照镜子。”
镜子里的他皮肉紧贴着骨头,这副身体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是活着的。
岑今山蹲下身给他掖好下半身的毛毯,将轮椅转了个方向,“走吧,这次给你带了东西。”
“什么?”谭言溪疑惑地问道,但没得到答案,等回到病房,看着岑今山从包里拿出一顶假发,才不由发笑,只是一下笑得太厉害,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咳......上哪儿搞来的?”
“托助理买的。”岑今山将直长的假发戴到他头上,奈何手拙,怎么戴都不对,反倒衬得友人跟个女鬼。
谭言溪咳完后一直在喘气,费力地将假发扯了下来,嫌弃地说道:“质量太差,毛糙了都。”
“将就。”岑今山在这方面没有研究,不知道发质的好坏标准,他只知道像汶家光那样的头发大概是属于上好的,乌黑发亮,柔软细滑,像云又像绸缎,一想到汶家光现在在家等自己,岑今山不禁勾起嘴角。
“想你家那个小朋友了?这辈子没见你笑成这样过。”谭言溪把假发理了理,重新戴到头上,一拨开发丝,就看到岑今山扬起的嘴角。
“嗯,得回去陪他过年。”岑今山大方承认。
“有照片吗?”谭言溪想起那通电话,光听岑今山讲,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
岑今山拿出手机点开相册,这几年手机换了又换,汶家光在树荫下吃甜筒的照片倒一直存着,谭言溪仔细端详着,随后笑了,“你从小就喜欢这种......”
“什么?”
“乖孩子。”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岑今山收起手机,扶着人躺到床上。
“幼儿园的时候,你不是经常捡些小动物回家吗?有一只鸟脚受伤了,你还给它包扎,后来那只鸟老跟着你,停在你肩上。”谭言溪勉强从幼时记忆里挑出一两件事例。
岑今山给他盖好被褥,挑眉道:“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
“你那时候还给那只鸟做鸟笼,不过那只鸟不肯进去,飞到你房间,在你桌上停留了一下午,后来就飞出窗外了,当时你好几天不说话,干妈还以为你怎么了。”谭言溪嬉笑道:“你就承认吧,你就喜欢乖乖跟在你身后的。”
“还有那小与捡的那只狗,后来都变成你的了,每年寒暑假你都要托运回去......”
岑今山缄默地思索着,似乎也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不知想到什么,他自己也忽然笑了起来,“是,你说的对,但他不一样,他不是什么动物......”
说着,他脑海里浮现起在机场时汶家光挥手送他时可怜巴巴的眼神,继而改口道:“也算吧。”
像小狗。
“年纪太小了,你确定吗?”谭言溪收起笑容,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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