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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些的知道要从那儿经过得事先准备一些钱财。只要给了钱,山匪自然就不会再伤人性命了。
就这样,拿钱买路的人越来越多,竟也成了个规矩。世道不太平,荒谬之事见的多了,大家都只求个活路而已,甚至都懒得去细想其中对错。
永嘉五年。
才入冬不久,就落了大雪。这条素有阎王殿之称的道上,也难免被大雪覆盖。
极目望去,山头也白了半边。鹅毛般的大雪还在扑簌簌的往下落着,倏忽隐入地面,也看不见什么有生气的活物,能瞧见的只有触目惊心,至于刺眼的白茫茫一片,更添些肃杀的冷意。按理说这样的天气,怕是连山匪都懒得动弹,躲在寨子里面过冬了,更别说还会有什么行人。
所以此时,那辆慢悠悠行驶在雪道上,留下一串车痕的马车就显得格外的突兀惹眼。
马车周身都用的暗红色檀木,四角翘起,雕着精致的花纹图案。帘子厚实,将外面的风雪挡了个严实,也挡住了里面的风光,只能瞧见外面的一个马夫,和骑着马跟在后面看着人高马大的两个随从。
山路本就不平,再加上雪道易滑,马车行进的很慢,像是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但尽管已经这般小心,在经过某处时,车身还是难免抖动了一下。
马夫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看,还在庆幸里面的人没有被惊扰到。刚一转头,一根细不可见的细丝就横在了他的脖间。鲜红的血液从那道横跨半个脖子的口子里面漫出,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用手空抓了几下。半边脑袋垂了下来,人就这样一头栽倒到地上。血液汩汩而出,化开了那处积的冷雪,甚至还冒着热气。
林子里面更加安静了,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感受的到,空气里正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紧张气氛在蔓延。原本跟在后面的两人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立刻驱马一左一右守在了马车的两旁,警惕的盯着周围的动静。
直到一声口哨粗暴的划开了这份死寂,隐匿在林子里面的人一个个现身,几十个人满满当当的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那个左脸横着两指长的一道疤,蜈蚣一般歪歪扭扭的盘踞在脸上,再加上那恶狠狠的眼神,满脸写着不是好人几个大字。
“出什么事儿了?”
清冽的嗓音如春日暖泉一般流入人心,与此时的寒意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随着这句话说完,一只修长分明的手掀开了帘子的一角。他微微弯腰,从里面出来。原本的暖意和香炉的清冽香气一下子和外面的寒意撞了个满怀。
右边的随从连忙下马,恭敬的伸手去扶人下来,特意引人避开了马夫的尸体。
这时那不知道已经守了多久的众人才终于窥见了马车中人的全貌。
李祁穿着雪白色的大氅,几乎和周围融为了一体,站定后似是畏寒一般的又伸手往里拢了拢,直至整个身子都被遮了严实,甚至连手都藏在了里面。似乎这样就可以保留些暖意一样。头发只是简单的用白玉发冠束起,眉眼清朗,身形玉立。明明是少年模样但又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稳重。
一尘不染,又矜贵清冷。
“殿······”后面一个字还没有喊出来,就被人抬手止住了。
李祁垂眸看了眼地上已经了无生息的尸体,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大哥,这次看起来是个有钱的主啊。”
站在刀疤男旁边的是个瘦削的如根竹竿般的男人,他有恃无恐,笑嘻嘻的和刀疤男谈论道。似乎李祁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刀疤男却无意和竹竿男谈笑,在看见李祁的那一刻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对方的随从寥寥,马车也普通,但是这通身的贵气一看就不像是寻常人家。
李祁从始至终都泰然自若,未见半分慌张。只不过再抬眼时,眼里多了些不悦。
“阁下是否要先报个名号?”
刀疤男闻言将斜跨在腰间的大刀立在了面前,回了一句,“万安山!”
“未曾听过。”李祁语气如常,并没有半分激怒对方的意思,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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