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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扭头:“深哥!”

“嗯?”

“我琴!”梁愿醒像踩着蛇似的咻一下跑去吉普后备箱,“深哥我琴盒里还放着干燥剂,快快快打开我把它拿出来!”

“干燥剂?”段青深帮他打开后备箱,在里面翻出来梁愿醒尤克里里的琴盒。

他打开,里面放了三包干燥剂。梁愿醒拿出来,说:“不放不行,我家的湿度能到99%。”

这确实,段青深点点头。

天黑了之后,就由段青深在前开车,梁愿醒跟车。

目前距离沧州还有三百多公里,段青深在对讲里说:“今天不赶路了,过了黄河找地方过夜。”

“没问题。”

省道这一段的照明不太好,路也坑洼,路边还有骑三轮的大爷,根本不管你什么机动车道非机动车道,颇有一种看淡生死的无畏无惧。

段青深开车开得差点冒火,根本不看红绿灯的电动车也就罢了,还有蛇形向前冲锋并且逆行的老头乐。

相比之下梁愿醒跟车就轻松很多,完全不知道前面段青深是什么状态,只是在完全经过禁止鸣笛路段后,他听见一声车喇叭。

“一群人站在马路中间聊天!”段青深在对讲里解释。

“哈哈哈哈哈哈。”梁愿醒笑坏了,“你一直憋着呢?不过在省道上还禁止鸣笛……”

反正梁愿醒挺开心的。

就连遭遇史诗级堵车,他也笑眯眯。

原本段青深以为现在是非假期,路况会比较通畅,没想到生生在黄河大桥以南10多公里的地段堵上了。而且是水泄不通的那种堵。

时间是晚上九点,梁愿醒一条腿支在地上,停在段青深车边。

他也不扶车把手了,头盔摘下来搁在油箱上,用力吸了一口夜里清凉的空气。然后段青深问:“你在吸车尾气吗?”

梁愿醒差点被呛死。

他无奈地扭头望着车里的段青深:“哥,我们前后左右都熄火了,没有尾气。”

段青深也熄火了,因为前面很多人都下车走动了,看起来这堵车的趋势可谓遥遥无期。

梁愿醒将摩托车的腿撑一踢,另一条腿直溜溜地一扫,下车活动了两下肩颈。随后,他胳膊搭在段青深副驾驶的窗沿:“下来吧,还要堵上一阵子。”

段青深看情况觉得也是,他下车后站在主驾驶这边点了根烟,恰好后面车主走过来跟他借火。梁愿醒过来跟人家攀谈:“大哥,今天不逢年不过节的,怎么大晚上堵成这样呀。”

大哥点上烟,打火机还给段青深,说:“前面出事故了,大型连环事故。”

大哥又说:“听说是一辆大挂车超载,失控没刹住车,直接冲向对向车道了。生死真是一瞬间呐。”

梁愿醒愣神了片刻。段青深拉住他手腕把他带回车边。

这晚终究是没能过黄河。他们跟着车流磨蹭到最近的镇子,去镇上吃了顿汉堡炸鸡,找了间旅店。

这晚,段青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他妈妈打来的。

电话只聊了几分钟,大部分时间是段青深在报平安。显然,他父母已经知道了他辞职的事。

旅店的房间不大,依然是住在同一间,所以梁愿醒能听见他最后说了一句“我明白的,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那通电话挂断后,梁愿醒一边设法让房间窗帘中间的缝儿合上,一边说:“这世界有后悔药啊。”

“什么?”段青深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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