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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道:“对了,多备上一张帖子。”
纪芳不知这多出的一张帖子是给谁准备的,正要问上一问,那边程慕宁已经带着侍女走出几步之远了,他只好急忙忙揣上小太监递上的邀贴,匆??匆跟了上去。
往年琼林宴皆由圣上主持,但这回程峥称病不出,皇后又侍奉左右,这宴请进士的差事也顺理成章地由长公主代劳了。禁军和鸾架都等在丹阳门外,列队齐整,倒显得石狮子旁那辆素雅的马车突兀无比。
纪芳抚额,终于知道这多出的一张邀贴是给谁的了。
自打圣上闭门养病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折子不批,大臣不见,急得那些办实事的官员是火急火燎,其中户部尚书张吉尤甚。他掌一国财政,筹措军费的事本由他主理,眼下朝廷各部都盯着他的钱袋子,可他那账上哪还有钱,偏偏找不到圣上做主,又闻圣上口谕说如今诸事由公主决策,私印都交付了,于是他便日日往扶鸾宫递上拜贴,那帖子是声泪俱下啊,可惜长公主心如坚石,看完之后也只是感慨:
“张尚书文笔又精进了不少,不愧是翰林出身。”
而后便让人找个理由将他打发了去。
倒不是程慕宁铁石心肠,实在是这位尚书大人,先帝在时程慕宁便领教过他嘴皮子上的厉害,哭起惨来永远跑在第一个,且若无人拦着,他能自说上三天三夜,连先帝都扛不住他这磨人的功夫。
毕竟能连着五日守在宫门口的,满朝也难找出第二个了。
远远看到程慕宁来,张吉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提着长袍就往这里冲,“公主、公主——”又被宫门口的守卫几把长枪叉在了外头。
程慕宁抬了抬手命人放行,故作惊讶,“尚书怎么在这里,可是要进宫见圣上?”
张吉身宽体胖,几步路跑得气喘吁吁,唇畔的胡子都被吹得翘起,“见什么圣上,下官是要见公主!这些日子臣给公主发去好几张谒贴,公主怎么连个回信都没有?!”
“啊,是吗?”程慕宁看起来很无辜,“本宫刚回京,琐事堆积如山,也忙得晕头转向,尚书有什么事,可以先同诸位大臣递上折子,我们择日在政事堂一道商量就是。”
“择日,诶呦哪里还等得了择日?!”张吉帽檐都是歪的,紧跟在程慕宁身后,满面愁容道:“公主不知道,那些人是要逼死本官啊,可户部账上的确多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眼下圣上又撂手不干,我实在没有法子,若是公主再不做主,我、我明日便辞官还乡去了!”
程慕宁边往鸾架走边叹气:“张尚书怎么说这样的话,你是两朝元老,圣上的肱骨之臣,倘若连尚书你都如此,朝中岂非再无能用之人了?”
这话说进了张吉心里,他脸色略略好转,“那、那确实是……我受先帝所托,定然是要为圣上鞠躬尽瘁,只是如今形势紧急,筹粮买马皆是一笔庞大的支出……这些年公主不在京中,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
张吉长叹一声,双手倒插于袖口,微微仰头:“先不说前两年燕北战事耗费了多少钱财,上年陇州发大水,赈灾的白银就下放了二十万两……几个月前那场大雪,把京城南边那整条街的屋舍都给压垮,工部修缮又是一笔费用……诸如此类的开支数不胜数,眼看年景不好,朝廷收的税一年比一年少,往外掏的钱却一年比一年多……”
张吉说得有些忘我,红锦与银竹对视一眼,默契地揉了揉耳朵,程慕宁倒是听着,时不时应和他两句,“是,户部确实难,尚书辛苦了。”
“可不是,都伸手朝户部要钱,可户部的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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