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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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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丛丛深幽的野草,发出细碎的响声。

若不是这草丛间立的碑上写了?“桐叶渡”三个大字,她决计想不到,即墨浔约定之处是在这里。

这里离桐山的后山很近,但后山却?是一面绝壁悬崖,无从攀登,须得从前山下山,便要绕路。

从桐山观里悄悄下山来已?耗费了?她不少力?气,问?了?路人一路找到这里,又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鬼知道,这里竟还有这样偏僻荒芜的一处古渡口。

他独坐在船上,别无他人。

稚陵缓缓地走近了?系船柱,踏上小船,船身一晃,将他惊醒,抬头?看她,狭长漆黑的眼睛里溢出了?澄澄的光。

他直起了?身,让出足够她坐下来的位置,侧过下巴点了?点,随意说:“坐。”嗓音里仿佛有几分微醺的醉意,朦胧低哑。

稚陵垂下眼,看到他转身放下了?修长手指握着的半盏酒,进而瞧见,这小船的船舱里设了?一方黑檀木的矮案,案上另有一只同样的琥珀杯。除此以外,船里整整齐齐摆放着数只形状不一的酒坛子。

难道他今夜想要一醉方休……?

她皱眉,即墨浔身上龙涎香似比往常还要浓烈。

“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他轻声道。

稚陵动作一顿,说:“那我现在走,你就当……我没?来过。”

他却?立即站起,三两下解了?系船柱上的船缆,撑起篙,这一叶小船晃了?两晃,潋滟水光跟着晃了?起来,船立即离了?岸,他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怕她真的走了?。

江水东流不绝,天上繁星若水,映进江里,一粒粒的,摇晃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了?。

稚陵稀奇地望着他撑船——这实在是一幅很难想象的画面。

夜风虽冷,玄青的衣袍猎猎翻动,他束发的银白丝绦像一线白发,掺杂在乌黑长发间。

稚陵迟缓想到,他以前做齐王殿下时,封地在怀泽,他会水、会撑船都?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本事。

春寒料峭,江水声中,即墨浔低哑的嗓音顺着风传来:“为什么来?”

船已?离岸很远,他才问?。

稚陵不语,半侧过身,拾起了?黑檀木矮案上的琥珀杯,自己斟了?小半盏,喝了?两口。

酒是凉的,入了?喉间,辛辣至极,她忍着呛出的眼泪,却?默默的,静了?半晌,才幽幽地说:“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薄情么。”

他听后,轻笑了?一声,低低重复:“薄情……。”

风平浪静,小船顺流东下,他便搁下了?桨,缓缓进了?船舱,在她身侧盘膝坐下。

她余光瞥见暖黄灯光照上他锋利的轮廓,漆黑长睫投下小片阴影,薄唇动了?动,淡淡自嘲般说:“也是,以你的性子,换成其他人,你也一定会赴约。”

他漫不经心地端起琥珀杯,仰头?喝了?干净,稚陵清楚看到他喉结一滚——还有,握着杯盏的手仿佛有些颤抖。

稚陵反驳他说:“不会。是其他人,我不会来。”说罢,也同样将自己盏中残酒一口喝光。

喝完以后,他却?似笑非笑地转过脸来望她,声线低哑:“我的酒你也敢喝?你不怕我下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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