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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见了礼,眨了眨眼睛,扯出微笑来,开?门见山说:“陛下刚刚都听到了么?”
眼前男人不置可否,只淡淡地望着她。
稚陵心?里打鼓,刚刚她想了半天,准备的措辞,这个时候忽然又都难以开?口了。她无意?识绞着手里的绢帕,心?道,一不做二不休,抬眼说:“陛下,俗话说得?好,……”
话刚起?了个头,磁沉声线悠悠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还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幽冷目光扫了眼旁边跪地行礼瑟瑟发抖的橘香,示意?她下去。
橘香哪里预知到陛下会在这里游荡——吓得?她心?跳骤停,现在,自然忙不迭地退下了。
稚陵哑然,原来他都听到了!
回头一看,橘香也不知去向,这条长廊前后只剩下了她和即墨浔两?个人。
他的神情似乎比刚刚橘香在时要柔和一些,唇畔携了点若隐若现的笑意?:“薛姑娘若能?说服朕,朕可考虑从轻处罚她。”
说是?说服,不如说是?……哄一哄。他也并非认死理的人,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道理他如何不明白。
暮春时节,晚风不算很凉,稚陵早换上了好看灵动的纱衣长裙,风一过,裙袂翩跹,绛衣黄裙,系一条湖蓝的丝绦,恍若古画上的仙子。
但这个时节,她注意?到即墨浔仍旧高竖衣领,将脖颈遮得?很严实。漆黑玄袍,像是?垂直泼下的墨。
要说服他?
稚陵却全然没有这一方面?的经验,因此愣了愣,思索他的意?思。
她顿了顿,抿紧嘴唇,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改口说:“……俗话说得?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陛下,我知道那些旧物对陛下的意?义非凡,可是?……若总是?看到从前旧物,难免陷在怀念过去的回忆里,反倒更伤心?了。”
即墨浔神色莫辨,眼中复杂,仍旧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稚陵打量他的神情,只好一咬牙继续编下去,说:“也许鸟飞走了,正是?先皇后她希望陛下能?开?心?一点,不必太过怀念她,太伤心?,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她眨了眨眼,即墨浔漆黑眼睛闪了闪,却直直与她对视,问她:“你是?这么想的?”
嗓音仍旧低沉,分辨不出其中情绪。
稚陵倒是?微微一愣:“我,只是?猜的……”
“……”他静了静,长睫微垂,修长的手搭扶在阑干上,斜阳余晖中,戒指上的黑玉蕴聚着一团刺眼的光,“若是?你,你会这么想么?”
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稚陵立即点头说:“那是?当然。沉舟侧畔千帆过,人……总该向前看。”
“是?吗。”
稚陵看他神色晦暗不明,心?情更像是?忽然间坏下来了,皱了皱眉,良久才续道,“你的意?思是?,朕难道应该……忘记?——若你是?她,还会因此很高兴?”
稚陵觉得?他的理解与她说的话有些偏差,但照他的理解,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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