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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叵测,他们究竟是屈从于本宫公主的身份,还是对姐姐的医术心服口服,难说啊。”
别枝寒点点头:“不瞒公主,我此生逾越的最大鸿沟,不在于医治疑难杂症,而在于偏见。”
她背上包袱:“既如此,这些时日便要叨扰公主了。”
殷灵栖同她相视一笑,一道往外走。
“雾刃,帮本王递面镜子。”
殷珩捧着镜子皱起眉,对着萧云铮诉苦。
“本王这张脸难道不英俊吗,她看也不看一眼,为何偏偏只对昭懿一个人温柔。”
萧云铮垂眸淡淡扫了眼揽镜自赏的汝阳王,眼神像在看傻子。
***
新科状元与榜眼接连遇害,由于两人留下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话,民间渐渐流传开一些鬼神之说。
别枝寒验出了毒,极大程度上帮助皇城司扭转了案件的风向,直接指向幕后之人在借鬼神之名行不轨之事。
“姐姐可知,潘生中的是何种毒物?”殷灵栖问。
“一时无法确定,方才取了他几滴血,待我回去后查证古籍再做决断。”
别枝寒正答着话,忽然脚步一顿。
“公主,有人跟着你。”
“什么人?”殷灵栖观察周围,除了皇城司秉公办差的人员,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公主身后西南方位。”别枝寒侧首望了一眼,“现在,他朝公主走来了。”
“昭懿。”
齐聿白身着绯色官服,奉命自光禄寺赶来皇城司协助。
殷灵栖没给他眼色,牵着别枝寒的手,无视他直接绕开另一条路走了。
“昭懿。”齐聿白侧身挡住她的去路,他这些时日消瘦了许多,退婚风波与光禄寺的职务两重压力磋磨下,原本白净清俊的面容添了几许憔悴之态。
“臣是来提醒公主的,这桩案子错综复杂,这种事,公主还是少掺和为好。”
殷灵栖不领情,心底琢磨着退婚的旨意怎么还没拟好,得差人进宫加紧催促天策帝。
她并不打算做出让步,齐聿白自然窥见了她眼底的冷漠。
“公主执意涉身此案,是在为那日带走的探花郎担心吗?”他心脏揪紧,不是滋味,突然出声质问。
“少卿这什么意思?”殷灵栖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便是默认了?”齐聿白脸色一沉,“公主,你应当明白,即便你我退婚,他一介布衣也够不上资格做驸马。”
“够不够资格,这不是齐少卿应当关心的事吧?”殷灵栖神色淡淡,“本宫以为,少卿还是先担忧你自己罢,自身都难保,竟还有闲心来操心本宫的私事。”
“颂颂,我没有心思同你玩笑,”齐聿白直直注视着她,“如若下一个遇险的人真是柏逢舟,公主同他走得近只会受到牵连。”
“齐聿白,你少在本宫面前装好人。”殷灵栖唇角噙着笑,声音一点点冷下来,揭开他的伪装。
“你躲在幕后授意慎宁郡主刺杀本宫取血的账,本宫还没和你算呢,怎么,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齐聿白一瞬愕然,目光不自觉撞进少女漆黑的眼底。
慎宁郡主的事看起来到此为止了,可殷灵栖瞧出来端倪。
天策帝将她保护的很好,她的生辰帖连亲近的宫女都不得知晓,又怎会如此容易被别人得到,除非……
那人能名正言顺拿到。
齐聿白?
殷灵栖不由笑了笑。
还真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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