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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陆依山眼下这样。
肥遗越斗越吃劲,内力虚耗七八,居然连对方的带沿都未触到。陆依山每发一招,都像是放出一根蛛丝,千缠百绕,出没无穷,直到结成一张大网,将剑锋包裹起来。
又十招,肥遗的身形明显慢下来,剑招渐见涩滞。
两人拆到百来招,陆依山始终斥带画圆,旁观众人瞧得眼都花了,但无一个能看出他这是什么路数。
叶观澜突然明白了陆依山借取发带的用意,换作其他任何一种武器,都难以做到这般山回谷应,绵绵不绝。
除此之外,他只取剑意、未发剑招,如此一番缠斗下来,旁人还是很难分辨他的武功流派。
肥遗连换七八套剑术,仍旧近不了陆依山的身。他穷极颜面,喉里迸发出破碎不似人声的嘶吼,长剑中宫疾刺,似贯注了全身劲力,行至半途,剑锋却突地一转,直逼叶观澜而来!
电光石火间,陆依山招式大变。原本绵绵有力的布带顿时杀出股烈烈之风,抽打之下,一股奇强的劲力横劈向肥遗面门,发出了穿金裂石的震响。
这一击力道之大,打的肥遗腾腾腾退后数步,呕出一大口鲜血,就连陆依山也唇泛青紫,面浮奇异之色。
这时候,一直在旁观战的孔小乙低呼了声“糟糕”——尽管声轻,但叶观澜还是听见了——腾挪身形,假借收拾小喽啰的机会,噼里啪啦地砸出去数颗糖丸。
其中一颗,不偏不倚正中肥遗的眉心。哑巴剑客身子一僵,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有事无事?”孔小乙一扫孟浪,垂手抓住陆依山手腕,眉间是明明可见的凝重,“聚气,切不可再催力。”
陆依山摇摇头,却也不曾挣脱。叶观澜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某一瞬间,似乎看到几条绀青色的细纹游过他颈侧,片刻后异状消失,陆依山的神情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缓松开捏紧发带的手,掌心赫然几点瘢痕,像被烈火灼烧留下的痕迹。
这一切,都教叶观澜看在了眼里。
庭中风波方平,长廊尽头忽传来女子的惊叫:“杀、杀人了!”
惊叫声响起的未免太合时宜,直似在提醒他们犯人要逃跑一样。陆依山最先反应过来,猱身疾扑,将卡在窗上进退两难的廖广生反撞回屋里。
叶观澜紧随其后,经过女子时留神看清了她的脸,脚步一慢,心中咯噔一下。
房中,胶泥、油墨、松脂等物堆叠凌乱,当中一张长案,上面被翻得乱七八糟,桌腿旁还有一只火盆,填满了纸张焚烧后的余烬。
与叶二公子的情报无误,此处确为一间刻印私书的小作坊。
陆依山从火盆里捡起几片残页,眼神倏冷:“廖广生,你可知罪?”
廖广生此人远不如名字生的大气,窄额窄面窄下巴,眉骨激凸,眼窝凹陷,冷不防一看,活脱脱一只欠发育的耗子成精了。
他身着半新不旧的文士袍,绿豆大的眼睛骨碌碌乱转:“小人只是来喝花酒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还请官爷明示啊!”
孔小乙道:“不晓得犯了什么罪,你跑什么?”
廖广生狡辩说:“我瞧着几位一路杀进来,气势汹汹,还以为是要来寻仇的,不跑等死吗!”
“肥遗是你请来的人,你可知他在刑部的悬红已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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